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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那些刚刚还因为等得不耐抱怨连天的人此时此刻脸上的不耐之意已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换上了满满的笑容,全然不顾身份形象的大声回应争抢风头,为的不过是吸引美人的一丝浅笑,一个回眸。
“千雪姑娘把面纱取下来吧!”众人的声音刚刚渐渐停歇下来,二层忽然有人大声喊道,“今日乃是千雪姑娘在醉烟阁的最后一舞,不论对我们这些多年的忠实仰慕者还是对于千雪姑娘自己都是不同寻常的一日,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今日千雪姑娘终究只有一个归属,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只怕将是最后一次得见千雪姑娘的舞,便是看在我们忠心实意仰慕了千雪姑娘多年的份上,也满足一下我们这些人的最后一点愿望吧!”
明千雪闻言秀眉微微动了动,侧身看向二层一个独立雅间里靠前而坐的年轻公子。
底下有人也寻着声音望了去,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向千雪姑娘如此直接的提过要求呢。
那年轻公子感受到了下面高台中央那双眼眸投来的目光,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一个大男人竟然脸红起来,连手都一时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明千雪开口了,声音一如往常一样温和柔婉,“公子......以前也来过这里吗?”
那年轻公子没有反应过来,“啊”了声。
回答他的是一片的哈哈大笑。
靠下面高台最近的位置有一个衣着华贵,体型略显粗壮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那年轻公子讽笑道,“唉!我说上面那位小哥!别以为自己有钱坐到楼上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千雪姑娘什么大人物没见过,凭你算得了什么!爷我要不是来得晚了你以为那上面还能有你的地儿?你刚刚说那话摆明了就是反正今天你是没能耐带得走千雪姑娘,只是来做一个看客凑凑热闹而已,识相的就马上下来,别站上面碍了千雪姑娘的眼!”
明千雪并没有将目光在哪年轻公子身上停留多久,而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面色如常。
那年轻公子已经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紧握成拳,手臂微微颤抖。与刚才的激动不同,现在是被气成这样的,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确实像那人说的,没有多大能耐,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看那年轻公子竟然就这样忍了下去,当着千雪姑娘的面也不好再作刁难,场间也便慢慢安静下来。
明千雪缓缓欠身向众人施了礼,然后站定,金莲微移,水袖丹衣之下的纤手缓缓抬起,衣袖顺着肌肤慢慢滑下,如凝脂般光滑白皙的纤瘦秀臂一点一点崭露于众人之前,身姿微微侧倾,如墨青丝尽数滑落肩头,精致如美玉雕琢成的颈颚在深红丹衣的反衬下妩媚尽显。
乐声起,人影动。
除了高台之后传出来的时徐时促、时高时低、时密时疏、时喜时忧的琴乐,人们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髣紼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瑶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晨曦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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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回百转,人间悲欢,离愁别绪尽在一起一落,一颦一蹙间展现淋漓尽致。
曲声缓缓而止,明千雪一舞已毕,然而列座间观舞的人们却依然沉醉在刚才的情境之中,不能自拔。
直到明千雪的声音再次想起:
“诸位公子,千雪的舞已经跳完,那么现在,千雪是不是可以给出自己的一个价位了?”明千雪欠身颔首,微笑柔声道。
所有人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千雪姑娘请说!”
明千雪微微下低的眼眸动了动,忽然抬起了头,娇声一笑,道,“本来在这之前,千雪确实已经想了一个价位的,可是千雪认真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样还是不妥,如果太低了,未免显得贻笑大方,可若太高了,又怕诸位公子们为难,所以千雪觉得,这个价位还是应该由诸位公子来定吧!”
二层又一个俊美公子站了起来,走到最前的护栏处,看向明千雪朗声笑道,“千雪姑娘,你这不是都直接跳过了由你出底价位的环节而让我们直接就进入了竞争环节嘛?”
“难道说这位公子,是没有这个信心吗?”明千雪浅笑道。
“千雪姑娘这是哪里话,本公子既然敢站在这里,又岂会没有信心?届时千雪姑娘是愿随我回汶水王家,还是想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游历天下皆由千雪姑娘自己做主!”
“汶水王家?”有人震惊道,“汶水王家可是一个百年老世家了,只是听说王家这一代子嗣却十分单薄,莫不是他就是王家这一代的独子,王贤忆?”
然而有不见得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醉烟阁的二三层皆为中空环形,对下去正是献舞的高台。就在这位自称汶水王家人的公子话刚刚说完不久,与他正面相对另一个雅间里也有一位年轻公子打起珠帘走了出来,那人凭栏而立,手执折扇,俨然又是一位翩翩公子,只听那人笑道,“贤忆兄刚才这番话,似乎说得太早了些吧!”
“竟然是杨家二公子!”有人惊声道。
“哪个杨家?”
“废话,当然是咱们京畿第一巨富杨氏点当行的杨家,还有哪个杨家!”
........
王贤忆脸色有些难看,汶水王家在一般富贵人家里确实不能相提并论,可是要与京畿巨富杨家相比,在财力上确实是要略逊一筹的。
明千雪浅笑,“既然如此,那不如今日这个底价位,就由杨公子来替千雪出任何?”
那杨家公子向明千雪揖了一礼,“千雪姑娘看得起,杨某荣幸之至!如此,那我便说了?”
明千雪微笑点头。
“起价位,黄金.......五千两!”
此言一出,座钟所有人面色各异,大多数人都已经完全愣住,五千两黄金,呵呵,他们怕是倾家荡产也辏不够吧!连那二层上那位最开始要求明千雪取下面纱的年轻公子都已经面色惨白,不是因为他带来的钱这个数都不够,而是......刚刚好!但是这只是起步价位,所以意思就是,他已经在别人起步的地方就被刷下去了。
但是也依然有人自信满满,对于如此价位都只是付之淡淡一笑,然后便是那坐在高台之下,讽刺最先那年轻公子的中年男子,“我出黄金,八千两!”
然而很快又有人道,“九千两!”
“我出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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