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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最难受的人是谁?当然要数老虎沟山寨的寨主郝疙瘩。
现在早已阴云密布的山寨,反正已经被各种流言、猜想充斥了各个角落,无论多么恶心人的事情也无关痛痒了。可问题是,原本一窝蜂要跑掉的那些客人和来宾,这时却打死都不敢动窝了。
这就带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人多嘴杂,不仅吃饭的嘴多了,到处胡言乱语惹是生非的人,同样也多了。
流言蜚语说到最后,不知怎么,一下子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这次比武招亲一事上。更难听的是,他们居然说郝小苗肯定是一个不祥之人,所以才让山寨和所有来宾遭此横祸。妈的,放在平日,一准将他们全部集中到那操场上砍头示众。
现在山寨的鸽子也全部都放了出去,可收回的音讯却是叫人更加失望:
第一个请来的那些个捉鬼的道士、巫婆,不是因为路远来不及赶到,就是还在半路上听到传闻,马上自己就吓得赶紧掉头往回跑。
紧接着拉下脸面破天荒第一次开口向另外的四家大山寨求助,至今却是连人一家的哼哼声都没有收到。
最后,到底还是医者父母心,几个走方郎中竟然还是挺着胸脯进了山寨,而且让人惊喜地居然个个都毫发无损。可是,这些混蛋还没走到莫名其妙倒毙在大门外的那些人几十米,几乎所有的郎中,都是当场嗷呜一声自己吓昏了过去。最后只剩下一个硕果仅存的小郎中,虽然还没有倒下,也是突然紧闭双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怕是吓傻了吧?
老虎沟山寨寨主郝疙瘩,此刻再也不想做什么幻想了,仰天就是一声长叹,挥手命人将郎中都轰走了,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甚至连这几天来,一直忠心耿耿跟在身边忙前忙后的师爷李来林、结义兄弟同时也是二当家梅金龙以及几个亲信护卫,也都赶了回去。
众人一走,郝疙瘩失魂落魄地倒坐在床上,两眼呆傻地失神望着朝南的一面墙壁,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儿郝小苗的声音幽幽地在门外响了起来:
“爹爹,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煮了一点稀粥,你吃点吧。另外,有一个好消息二叔要说。”
好消息,现在还能有啥好消息!
曹小毛突然听见这么多人在门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拔出腰刀一刀弄死自己算了。
这三天来,也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祸害,还是整座山寨全体都中了邪,弄得他心身交瘁,一腔怒火找不到去处,一身拳脚更不知打向何方。自出道以来,不知流过多少血,断过多少根骨头,他从来都是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现在呢,竟然像个娘们躲在自己屋头嚎啕大哭,这丢人现眼的,以后还咋活人啊!
“二哥,你不说话俺可进来了——”
随着话音,房门吧嗒一声被人从外面强力推开,一身都是腱子肉的梅金龙一头撞进来。打眼一看,郝疙瘩果然手里攥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腰刀,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起来:
“大哥!”
郝小苗跟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当即也是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却突然机警地回手就关上了门,然后一把攥起桌上的剪刀道:
“爹爹若不想活了,只管动手,反正爹爹一死,无人再眷顾的女儿肯定也是活不成,跟着爹爹去就是!”
当啷一声,曹小毛手中的腰刀掉落在地,一声长叹跟着响起:
“小妮子你快点拿开剪刀,刀剑不长眼,别伤着自己。爹爹、爹爹我是、是一时糊涂……”
梅金龙见状,赶紧爬起身拾起腰刀,强笑道:
“二哥,我们山寨有转机了。那个闭眼的小郎中,根本不是像那些没卵子的郎中一样吓傻了,人家其实是在想事情——”
郝疙瘩使劲咳嗽一声,然后剜了一眼梅金龙,眼睛朝自己姑娘看了看。梅金龙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脸上一红,慌忙探手在自己面皮上重重一拍道:“俺这张臭嘴,真是没把门!”
“俺还是接着说郎中啊,事情是这样的,那小郎中回去后竟然一个人偷偷又去翻看了那些暴毙的兄弟,而且也不知他那脑袋瓜子是咋长的,跟着又在四周乱找一通,二哥你猜,他最后找到了什么?”
郝疙瘩一听,顿时不耐烦了,张嘴骂道:
“二弟你真是长了一张臭嘴,有啥说啥不行呀,真急死我了!快说,火烧火燎的老子哪有心情给你打哑谜!”
梅金龙愣了愣,讪讪地捏出一颗黄澄澄的枪子递上道:
“二哥你瞧这是啥,像不像以前我们在京师看到的神机营那种吓死人的大火铳,他们用的不就是这种枪子嘛!那小郎中说,现在基本可以断言,那些莫名其妙暴毙的兄弟们,十有八九是被这枪子打死的!”
郝疙瘩一把抓过枪子,将它举到自己鼻子上又看又嗅,最后突然狂笑一声:
“祖师爷爷啊,你可算饶过了我们这老虎沟山寨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数百条性命呀!我、我明天、不,今天就给你上十天香油供,年关一定再去武当山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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