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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林深河半睡半醒中,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是外甥女陆佳月打来了,抱怨了一句:“这才凌晨五点,有什么事情?”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立即坐起了身子,接通了电话。身边的林妻不满地转过身子,继续沉睡。
“舅舅,红星屠宰场死了人,而且一死就是六个人,半夜三更的我好可怜,被叫醒来做解剖。”
陆佳月的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的不满,反而充满了好奇,“这些人死法都很一致,身体表面没有伤口,眼球和嘴唇的颜色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
林深河打着哈欠,说:“你是法医,本职就是了解死因,不过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了红星屠宰场又不是我的辖区。”
“呵呵,如果我说从红星屠宰场事件活下来的人中,有一个叫做张截的人呢。最近你不是在调查他吗?”
林深河都顾不上问陆佳月为什么知道张截,残余的一点睡意不翼而飞,精神一下变得十分清醒起来:“什么,张截参与了这次的事情?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你。”
按照警方规定,不是刑警队成员的林深河是没有资格去法医中心,但在人情之下,小小的问题根本没有人追究。
前往法医中心的路上,林深河打了几个电话,顿时就了解到红星屠宰场最近发生的事情。
几天前有一名工人在上班时猝死,昨晚又有两个工人死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三个小时后,再有四人死亡,不过他们的身份不再是工人,而是红星屠宰场的管理层。
一连七条人命,要不是因为死者身上没有伤口,还不好断定性质,这个案子早就被当做大案特案来办了。
林深河挂掉电话,心里想着:怎么在哪里都能看到张截的身影?上次是朝阳公园,这次是红星屠宰场,都发生了古怪的事情。
一进入解剖室,冷嗖嗖的感觉就包围了林深河,空气里泛起消毒液的气味,混杂了尸体上传出的恶臭味,径直往鼻子里钻去。
“舅舅你来了。”陆佳月站在一个不锈钢解剖台边,戴着口罩的声音有些低沉,左手探进尸体的胸腔,掏出发黑的心脏放在一个盘子里。
林深河见惯了尸体,这样能够让普通人吃不下饭的场景,完全不算什么,也没用出声打扰,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陆佳月对着心脏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甚至切下一小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半晌之后将四分五裂的心脏拼装好,放回尸体的胸腔里。
“所有尸体都检查了,死因是心脏衰竭,看起来没有人为的迹象。因为这些心脏,好像七老八十的老人一样,和他们身体的年龄并不相符。”
陆佳月脱下脏兮兮的乳胶手套,丢进垃圾篓里,脸上却升起浓浓的好奇,“要是一两具这样还说得过去,但所有死在红星屠宰场的尸体都是这样,傻子才会相信这是自然发生的现象。”
林深河皱着眉头,说:“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新型化学药剂或者药物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人看起来像是死于心脏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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