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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兄弟Vladimir)
话音未落,袁承志的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公子要去哪里,这里到处都是贼寇,简直哪里都是九死一生。再、再说,我、我们以后还能见着吗?”
文刀一听笑了,颇有些感动地伸出手要去帮他抹抹眼泪,却被他一扭头甩掉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看你一定也是读过不少书的人,这句诗应该不陌生吧?放心,你早就是我黑名单上的人了,以后你就是想跑我也要把你追回来,怎么可能见不着呢?倒是你,罗娃子,你年纪最小,进城后一定要找到李记他们,等这些流寇退走后,再想办法回山里去。”
罗娃子是罗鄂生的小名,这些天混熟了,文刀便常常这样叫他。不过,这次他还没听完,马上脖子一梗道:
“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反正我是不会一个人进什么城的。”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文刀还没发现,这个罗娃子真的还是一个犟种。但是又绝不能将他带上,否则自己将自顾不暇。
“袁承志不就站在你身边,还有留在城里的李记、关田生他们。”
罗鄂生看了一眼袁承志,突然从他身边站了开去,然后鼓着嘴巴就是不松口。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半空中跳下来,砰地一声吓了大家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刚刚被拉上城头的李洪亮。
“你怎么又回来了?”
文刀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吊篮,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吊篮才刚刚升到五六米的地方,凭李洪亮的身手,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不知为何,李洪亮这番去而复还,疲惫不堪的脸上,居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层淡定的微微光泽,在礼节上似乎也一下子简化了不少,只是轻轻一抱拳道:
“请文公子恕罪,小的也不回去了。以后,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说不定哪里公子就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这句话怎么这样熟悉,文刀随即向罗鄂生望去,见他脸上果然很快闪过一丝喜色。然后,想都没想,便走过来跟李洪亮站到了一块。
这不是胡闹吗?
文刀脸一板,正要说话,就听见高高的城垛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惊呼声。几欲难辨的,还有几声似曾相识的嗓音,明显是焦急地叫着:
“文公子,文公子,快快上城,贼子们又全都围上来了!”
李洪亮反应奇快,仰头一看,顿时面色大变,双手一使劲便将已经又放了下来的吊篮往袁承志脚下一摁,便将他推入吊篮之中,扯扯绳头,吊篮随即开始重新往上徐徐升起。
升到一半,袁承志突然扬手喊了一句:
“对不起公子,若不是放不下爷爷,我断断不会离开公子的。公子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一定要活着回来找我!”
文刀深深地叹口气,也是放眼望去。只见沿着城墙方圆不到千米之外,一条尘土飞扬的黑线,像一条蠕动着的巨蛇,正一点点地逼近,仿佛转眼间就要将这里的一切吞没一般。
“你们两个呀,现在就算想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说完,文刀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去责怪二人了,回手指了指刚刚潜回城边的那条隐秘沟壑,飞奔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来到沟底,凭着记忆,加上李洪亮这个地头蛇的不时矫正,三人很快就沿着沟底脚底抹油跑出了好几里地。来到第一个岔路口时,李洪亮停了下来,仰头望上看了一圈,然后将整个身子贴在沟壁,凝神聆听了好一会儿,方才面上略松道:
“公子,现在已经听不见贼寇们的脚步声了,想是我们应该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可以稍稍歇息一下了。”
文刀点点头,疲惫地合上眼睛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又睁眼道:
“李洪亮,你做事情这么冲动,应该好好跟袁兄弟学一学。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跟我一走,你家里人怎么办?”
李洪亮脸上一暗,但马上又咧嘴强笑道:
“公子放心,小的是孤儿,有娘生没娘养。袁兄弟虽说也不知爹娘在何处,但好歹还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爷爷。孝字当头,他回去是应当应分的事情。我就不一样了,跟着公子说不定还能比现在更好!”
“原来你是孤儿?”
文刀心理压力顿时少了一多半,但马上又很自然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一个小小的伍长,还是孤儿,说起话头头是道,而且这么短时间就要跟着自己,不可疑吗?
不过转念一想,再加上自己又是亲眼看到他是半途从吊篮上跳下,根本不可能是细作或者受到了秘密指派。况且,一路上都是在冲杀,他没有任何机会与什么人接头。想到此,他马上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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