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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小果果是在拘留三个月后被释放出来的,本要判罪坐牢,但有人保释她。这年月金钱总能买到一些东些,包括买通法律。算是民事责任抵消了罪责。保释小果果的当然是一位富翁。那位民I出面联系,说好小果果出来后便跟那位富翁。富翁丧妻,但他并不喜欢女人。他只是帮助那位民工,因为民工是在富翁的工地上做砖工。
小果果出来后更是骄狂的样子,好像更有理由看不起任何人。当然,她和那位民工还保持着那种关系。灯、藤、徐文沙等人都去问这问哪,好像小果果不是犯了罪而是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值得骄傲一样。但纯总是看不惯小果果那种嘴脸。小果果的脸又小又瘦,本来就瘦了,可她每天总是装腔作势地叫:我要减肥呀!我真地要减肥呀!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是在说美容、减肥、化装品,以及谁又找了个有钱人云云,或者某天某富翁又请了她们吃饭,那富翁又要她们做女朋友,而她们为了保持高洁不去云云。但她们最后又说:总要找个有钱人才好!实则是她们希望做一个甚至几个有钱人的什么女朋友。纯讨厌这些俗气的女人,不求上进,总想过上寄身生活。纯一听见她们的声音就有些为她们难过。可她们一天反而说这个恶心,那个恶心,她们不知道她们常常令他人恶心。尤其小果果的声音,总如猫一样叫。听到那尖细的猫叫声,纯就想远远地躲开。
小果果更霸道,她每天上网,依然上qq聊天,对像当然还是那些中小学生,似乎也只有中小学生才有时间和金钱上qq。纯要用电脑打印计划书和预算报告,她却霸着电脑不给。纯若去找冰晶要电脑,她便说纯是小人。
小人!我看见那小人就恶心!她说。纯当然不和她计较。但她又故意找纯的麻烦,中午吃饭,她居然说纯把米故意掉地上害得她扫地。纯生气了,说:你不要太恶心好不好?小果果用那猫叫之声大叫:我恶心?!我们找大家来评评理,看究竟谁恶心!!声音高得全室的人都受了惊吓,好像纯在欺侮她,她最有理一样。纯当然不和这种没修养的女子计较。当然,说小果果是女子,很有些不恰当,因为她早是一个女人了。她个子虽小,一张小脸常是多么苍白,声音也如猫叫。但她却是一个十足的泼妇悍妇。
当然,藤常常也很讨人厌,左右也讨厌。左右总是在电脑上播放《波斯猫》,声音开得很大,在写字楼制造无穷的躁音。左右放《波斯猫》不单自己喜欢,更主要是藤喜欢。他们总喜欢这种青春期的骚乱躁动,喜欢高喊呼叫甚至惊声尖叫的声音,一点也不安静文雅。他们常常摇着身子,显得非常野蛮。他们是一群野蛮人,一点也不文明。但他们又总自以为是,以为这就是个性。那些个女子们,曾经听说过纯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可是她们奇怪,纯哪儿有个性?纯总是沉默,总是默默无语做事。难道这就是个性?他们,尤其一些幼稚的女子,对个性误解得太深。她们甚至以为人云亦云就是个性,她们以为大家都在表显青春期的骚动自己也跟着表现就是个性,她们以为在任何情况下只顾自己的喧泄不顾周围其他任何人的感受就是个性。她们常常总是张牙舞爪又跳又闹,她们常常总是颐指气使高声吼叫。她们以为这就是个性。而传说中很有个性的纯,在她们看来却是慌谬。因为纯一点也不张扬狂躁,这算什么个性?
左右一面放《波斯猫》这样狂躁的声音来迎合藤的心,一面又总如公鸡追母鸡样在写字楼内对藤追来琢去。有时藤也感到厌恶,不由说:你真讨厌!
藤这天又坐在纯的身边。她问纯为什么不愿去临市。纯说不去就不去,还要什么理由?!纯当然不愿理藤。但他也不愿和她把关系搞得很僵。他们毕竟还是一个公司的员工。
纯讨厌《波斯猫》,他当然很快离开了公司。但他下午回来时左右还在放《波斯猫》,接着便是一个女人拖着哭腔唱的歌扰人心烦。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老喜欢这样的歌。纯想:他们可能正处于骚动的青春期的原故。可这些歌在纯听来简直就是躁音,非常烦厌,有时甚至恶心。只是纯一直在忍耐。到处都在播放着那些在纯看来非常难听是躁音的歌,纯不能不忍受,因为这些歌都是大众在播放。纯想:大众不一定喜欢这些歌。但是他们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歌曲可听,只好忍受了。不知写歌的人是否也总处于青春期的躁动壮态。他们本不知道什么为最美,可是因为青春期躁动不安,偶然吼出一首歌,又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于是到处录制传唱,扰乱人的视听,可他自己却成名成家,名利丰收了。这些年知识娱乐文化界的假冒伪劣产品也真是太多,那么多歌扰乱人的视听,破坏着人们的审美观,带坏了好几代人,使一代一代的青少年变得浅薄无知而又妄自尊大,使他们把讲品德当成天方夜谭和笑话,一提起他们就说笑掉大牙,因此一代人的道德缺失。尤其更多的文化观念含混模糊的港台歌曲的泛滥,使一代年青人变得更为缺德和观念模糊,浮躁,盲目,甚至失去方向。当然,有些写青春期的抒情歌曲还是优美动听,像一个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但众多的歌却让少年早熟,让青年乱套。纯常常想,我也是一个缺乏才情的人,写不出歌。好在我不去滥竽充数,为了名利而搞愚民教育。
因为纯讨厌那首左右和藤百听不厌的《波斯猫》,便想快点离开公司,藤偏偏又问了一句:你真地不到临市?
不!纯说。藤犹豫地站了站,突然说:哎呀!我真想消失一周!谁能告诉我一个良方让我消失一周?!没人理她。她站在纯身边,盯着纯,纯当然也不理她。她只好走开去。过会儿,她又走回来,盯着纯问:为什么?纯好像没听见。她接着又娇巴巴道:哎呀!我真想消失一周!谁能告诉我一个方法,让我消失一周!?还是没人理她。她只好失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