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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梦见了那个女人,模糊不清的长发,模糊不清的表情,模糊不清的穿着,却清晰可见的烈焰红唇。
那是那个女人的血,她带着血的唇,低头亲吻她。
……
涂之郁是在清晨六时醒来的,睁眼窗台一片清明,阳光从窗帘的缝中洒进来,正一束打在她放在床被的手上。
她转头看了眼床边的闹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最后食指停在了唇上。
干涩的唇,没有被触碰的痕迹。
她将手伸进头发里,用力地甩甩头,似乎想要甩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虽然时间还早,但她却一点困意也没有,索性就这么起床吧。
换了几身衣服后,涂之郁站在了镜子前。
她自认为一直活的很普通,上普通的小学,初中,大学,普通的专业,谈了普通的恋爱,或许这辈子就要这样普通下去,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偶尔也想要轰轰烈烈一些,但这个冲劲还没到顶端,却被周身打败。
她拿什么来轰轰烈烈呢?
涂之郁对着镜子叹了一口气,拿着桌上的化妆品化了淡妆,显得人精神了一些。
要说她人生到现在,唯一的不普通就是家庭了吧。
她是养女。
都说领养的孩子都比较敏感,大多数有心□□的家庭,会特别小心这方面的言语和态度,给孩子尽可能的关怀。可她家却一点也不忌讳,甚至不太管她,仿佛把她养大只是一个义务而已。她18岁生日那天,将她送进大学之后完全放手。
两年了,电话寥寥可数。
涂之郁整理好自己之后轻手轻脚地收拾一切,可愣是这样,还是吵醒了一个室友。
只见室友翻了个身之后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随意一伸手就抓住了正要出门的涂之郁。
涂之郁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何蔚眯了一会儿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沙哑的嗓音问:“去面试吗?这么早。”
涂之郁点头,见她打了个哈欠把手放下,困意十足地随意摆了摆手:“路上小心。”
她是去面试工作,确切应该是说兼职。虽然每月家里固定打钱,期初前家里固定打学费,但她心里总是不安,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在那个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索性自己挣点生活费,要是以后万一出了点事,有些资本也好说话一些。
这次的兼职十分凑巧也十分奇怪,她才在大学网上放了简历,半小时后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陌生的发件人,说让她第二天面试,职位是助理,而公司一栏只有一个字。
灵。
这种邮件往常都是被她当做垃圾邮件处理,可这个叫做灵的公司,虽然主页上寥寥几字的介绍,但却是网站的顶级认证会员,身份高贵得很。
涂之郁整整犹豫了一下午才回复了那封邮件,表示自己会如期到场面试。
面试是10点,她在路上走走停停逛逛,消磨了许多时间后终于站在了手机中的地址前。
是傍山的一座孤独的别墅,从外表看来十分的现代,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设计,加上多变的棱角,显得低调又气派。
她有一些紧张,愣是在门口咳了好几声,说了好几句早上好,直到觉得自己的声音清脆无杂质才敢伸手按门铃。
可手还没触碰到门铃的按钮上,大门咔的一声忽然开了。
涂之郁心里顿了顿,接着抬头看了几眼,似乎想要从这单一的门上找到摄像头的踪迹,可却没有。
下意识地抿嘴推门,目极可见的是一处大客厅,鲜少的家具似乎显示这儿不常居住,她抬脚往里走了两步,左右看了几眼。
黑白壁画,白色柱子,灰色沙发……整个屋子笼罩着暗色调,或许也因为这样,涂之郁越往里,越觉得压抑。
不,这感觉不是压抑。
是阴森。
对阴森,仿佛走进偌大的森林,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袭击全身一般的阴森感,明明阳光无处不在,却让人感觉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有东西在注视着你,目光灼灼。
才一会儿,她的脑后就爬上了细细的汗,不知打哪儿来的风缓缓吹过来,吹得让人有些瑟瑟发抖。
“你好。”
“啊!”忽然的一个声音让涂之郁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她回头一看,只见才半米开外站着一个人,带着淡淡的微笑,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裙看着她。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她没有感觉。
“你是涂之郁?”
面前的人淡淡的音调将她的思绪打回,涂之郁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往后退了一小步对她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涂之郁,是来面试的,我昨天收到邮……”
“恩。”面前的人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指着那头的沙发说:“请在那边等一等。”
涂之郁心里顿顿再次点头:“好的。”
屋子又安静了下来,那种深入心脾的感觉再次浮现,甚至更浓烈,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将背包放在一旁,喝了几口刚才那个人准备的凉水,但水从喉咙而下,却让她更紧张了一些。
才一会儿,涂之郁便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她抬头看去,之间侧边的木质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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