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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年带着宁卿返回凌台县,找了最好的一间客栈下榻。宁卿因为太累晕了过去,水经年请了大夫来给宁卿把脉,开了药,才把慧苹召来,把事情细细问了。
慧苹抹着泪把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来,水经年听得恨不能把宋濯给活撕了!
他又想了柳心儿,还有上次在城外友来客栈遇到宋濯,然后他又被柳心儿给骗跑了!现在一想,就知是宋濯所为!
好一个宋濯,居然如此卑鄙!
“这里的人个个的都认为宁儿给宋濯当妾都是高攀了,爷总得想个法子把宁儿的面子挽回来!”
平兴已经把水经年一脾性给摸了个一清二楚,水经年尾巴一翘,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哭丧着脸:“现在姑娘也接到了,爷啊,你能不能省省事?”
“你觉得爷是个省事的主?”
平兴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把金尚书和刘侍郎给本皇子召过来,咱们商议商议。明天一早进京上朝,咱们向天盛皇请辞。”
许是太累,宁卿在晚上醒了一会,吃了半碗燕窝粥,喝了药,又睡着了。
大夫说她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水经年才松了口气,把自己带来的一半军队驻守在此,才与金尚书刘侍郎一起进京。
金銮殿上,元德帝正与群臣商议着春耕事宜,外面的太监突然报:“天水八皇子求见!”
元德帝皱眉:“传。”
不一会儿就见水经年与金尚书刘侍郎一起进殿:“见过天盛皇。本皇子今儿个特地来向天盛皇辞行。”
“哦?”元德帝眉头一挑:“八皇子不是要找救命恩人?可找到了。”
“正是找到了。”
“不知是哪家闺秀。”群臣都颇有兴致,宋科道:“不知是安国公府的贵女,还是城南宁家,抑或是重花城的两个宁姓大户。”
“都不是。”水经年一笑:“她是宸王世子宋濯的表妹,越城宁家的姑娘。”
有些人一时还没反应得过来,沈成恭、靖国公和程玉致却立刻就知道是宁卿了!俱是脸色一沉。
程玉致因着靖国公和宋濯的扶持,虽然能力平庸,却年纪轻轻就谋了个正五品的实职。
程玉致略带嘲讽地开口:“我还以为天水八皇子找的是哪家千金贵女呢,居然是个小商女,而且还是个妾!”
水经年呵呵哒:“这个谁,你娘有教过你规距没有?有教过你礼仪没有?宁儿从来就不是谁的妾!她只是为了陪伴姑母在亲戚家住着而已!难道住在亲戚家的姑娘都是妾来着?那以后都别走亲戚,别在亲戚家住夜了!”
程玉致一噎,大怒:“反正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虽然程玉致言语有些粗俗,但天水与天盛不友好,众人都想看水经年的笑话,他的救命恩人是一个残花败柳,确实挺羞辱的。
“这个谁,你看见人家是残花败柳了吗?”水经年呵呵,然后望向元德帝:“天盛皇,你们天盛的规距都是这样的吗?还没入门就先行房?你们天盛的皇族都这么不知廉耻的吗?”
元德帝脸僵了僵!这个什么宁姑娘不是丫鬟也不是通房,虽然是商户,但好歹是正经人家的闺女,虽然就算真的在入门前有了什么也无伤大雅,一床锦被盖住就行了,大家心照不宣即可,但却不可在明面上说!
而且还是当着一个外国皇子的面前!这都上升到国耻问题了!
元德帝恼羞成怒:“程中侍,言语失仪,拖出去掌嘴二十!”
“皇上……”程玉致大惊,但当看到元德帝那愤怒的脸,脸色一白,不敢作声,任由侍卫带下去。
气氛有些诡异,宋玄笑道:“虽不是妾,但却只是一个低微小商女,实在出乎意料。”
不是妾又怎样,还是一个低贱的小商女!天盛群臣觉得扳回一局。
“商女怎样了?”水经年冷笑道:“本皇子可记得你们天盛之所以打下这片江山,可离不开当年的富商支助!又,天炎国的少年丞相夏知秋出身贫寒,他的生母就是一名小商女。可见,商女也未必比人差。”
群臣脸色森沉,宋玄笑:“再是不差,也不过是个生儿育女的女子而已。”
“难道你们天盛的贵族女子不生儿育女?”水经年一脸大惊失色。
群臣一噎,元德帝暗瞪宋玄一眼。
“她就只是女子,你们还拿她当男子比啊?”水经年呵呵,“你们现在都瞧不起她,本皇子却敢打赌,不出五年,你们所有人都得恨不能攀附她!”
“你!”群臣大怒。
“要是本皇子预言错了的话,本皇子直播吃键盘!哦,不,你们这没键盘!本皇子当众吞剑!”
元德帝也是脸色一沉,却不以为然,冷笑:“天水皇子好大的海口!朕就等着八皇子当众吞剑!”
“好说好说,那么宁儿本皇子就带走了。”
“不过是低贱的小小商女,八皇子随意。”
“呵呵呵呵!告辞!告辞!”
“不送!”
水经年带着金尚书和刘侍郎雄纠纠地离去,元德帝狠狠一拍扶手,脸色不好:“宋濯呢?”
“回皇上,宸王世子身体有恙,已经请了好几天病假了。”沈成恭道。
“知道了,退朝吧。”
……
出了金銮殿,水经年开心得哈哈大笑,拉着金尚书和刘侍郎的老手:“二位,谢谢!谢谢!”
“殿下不必多礼。狠狠地下一把天盛的脸面,也是臣等的份内之事。”金尚书抚须道。
水经年才穿过来一年多,而且这一年还在外面奔波找同乡,找宁儿,跟本没有好好了解这里的历史,所以都是这二位大臣给他的提点过两条论证。
“臣只不过是给殿下论证而已,都是殿下聪明机智才能在金銮殿上狠狠痛击天盛!”刘侍郎说。“这也算是报了当年宜阳公主的一箭之仇!”
宜阳公主就是当年来天盛挑衅不成,反被程玉华扫下台的倒霉公主,正是水经年嫡亲的妹妹。
“殿下为妹报仇,实在是手足情深!”金尚书道。
水经年美艳的脸僵了僵,他跟本就想不起宜阳公主这个仇好吗!但想到为宁卿出了一口气,就是打了程玉华的脸,也算是报仇了!就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快走,让军队整装待发!先去凌台县接宁儿!”
一行人迅速离开,水经年回到凌台县的客栈,宁卿已经醒来了,正在吃粥。见到水经年,她的眼圈又红了。因为相认到现在还没好好地交流。
宁卿吃完粥,迅速围上面纱。水经年看着宁卿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心又恨了几分。
“可好些了?”水经年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嗯。”宁卿点点头。她紧紧盯着他看,犹觉得看不够,这是她的同乡啊。一时感慨,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去说。
“宁儿,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宁卿知道他问的是前生:“我就叫宁卿,十六了,是个学生,跳芭蕾的。你呢?”
水经年笑道:“才十六岁,这么小。我比你大上十年,家里是将门世家,我自然也是当兵的。你别瞧我这副模样,我前生长得可阳光了!”
宁卿摸摸脸:“我前世今生都长这副模样。你可想过回去?”
“当然想过,不过好难。”
“我前些儿回去过。”宁卿道。
“你说什么?”水经不敢置信。
“就是我要死的时候。”宁卿深深闭上了眼:“有个老道士却在那摇铃,把我摇回来了。那才道士不是好人,但瞧着挺有本事的,要是你想回去,或者问一问他,说不定有方法。”
“真的!”水经年激动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次好了!咱们能一起回现代了!平兴,快去找找附近可有什么道士!哦,对,去查查宋濯去过哪里就行!”
看着水经年激动得团团转,宁卿一时喜一时伤心。因为她想到自己不能回去了,这个同乡才刚相认,要是分离,别说多伤心孤独。
“宁儿,你怎么了?”水经年发现她好像不开心。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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