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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慈静静地站在法明面前,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幽深的眼眸仿若万丈深渊要将他吃进去一般。
法明越看越害怕,越想越心惊,两股不由便颤抖起来,可是心口的一股傲气却支撑着他不能逃跑。
“师侄,方才师叔教给你的招式可曾学会。”
咬紧牙关,法明一脸不服,刚想反呛几句,可马上就安静下来了。
因为圆慈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如果没学会,师叔可以给你再演示一遍。”
刚刚才演示三招都快将法明打成残废,如果再演示一遍,怕是只能长伴如来左右了。
法明眼神闪躲,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等日后功力再进,定要洗刷今日之奇耻大辱:“圆慈住持,这次是我栽了……”
砰,
话没说完,势大力沉的一脚猛然踢在刚才法明的伤患处,原本就疼痛难当的法明,此时整个人贴着地面拖行一丈,剧烈的摩擦让他感觉皮肤如同火灼一般,差点失去知觉。有那么一瞬间,法明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好像灵魂已经脱离了躯壳,甚至能看到圆慈头顶的佛光。
直到停下来之后,眼泪和鼻涕才顺着疼痛一起难以抑制地流下来。
“我说过,要叫师叔。”
你哪里有说过啊!根本没有说过啊!
法明疼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反驳却是有心无力,就算还有余力怕是也不会出言不逊了。
“师……叔,”法明忍着剧痛和强烈的屈辱叫出了这两个字。
圆慈闻言僵了半天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缓缓走到法明面前,摸着他的头道:“乖。”
随后,点住法明的两个穴位,不让血液继续往外流。查清法明的伤势后,只见圆慈满脸心疼,用一种十分意外的口吻道:“乖侄儿,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将你打成如此重伤。跟为叔说,为叔上官府告他去。”
看着圆慈一脸义正言辞,言之凿凿的模样,法明的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行!我不能认输!
前朝太祖可受胯下之辱,我法明今日也学一学古人卧薪尝胆,待日后卷土重来一定要拆了这破庙!
不过眼前局势比人强,还是先认怂再说:“师叔,都是我自己摔的。”
一把掐在法明的伤痕上,圆慈微笑道:“啧啧,师侄伤的如此之深,怕是活不过几日了,若是有遗言,不妨留下来,待你头七过后,我自会转达给小相国寺众人。”
“不……不必了,”法明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师叔只需给我上个伤药,我……我可以自己回小相国寺。”
“这样啊,”圆慈思考了一下,“既然师侄有意,那师叔我也不好强留,我叫慧明来给你上个药吧。”
啊~啊~啊~
阵阵惨叫响彻法眼寺,吓得周遭狼蛇虎豹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这寺庙,唯恐成为砧板上的一道小菜。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法明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好在伤药已经敷贴完毕,至少命是保住了,至于受伤的手臂只能回去请师伯帮忙了。
勉力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法明将有些褶皱的度牒交给圆慈,同时一并交付的还有一张黄色榜单。做完这一切,便要起身告辞。
“师侄真的不需要我送一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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