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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黑夜与白天之间穿梭,直直地看着青草便发现它似乎停止了生长,青青葱葱的,永远都是那么一点,可不知怎么地,渐渐地每一寸土地上都开始点染起了那片绿色。
鱼龙披着古旧的长衫在黑夜中心中,下人们刚刚向他禀告了近来唐无狩的情况,对他的训练十分顺利,仿佛他就是出身贵族一般,鱼龙满意地抬头看着月色,似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他的明月中徘徊,鱼龙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楼内走去,然而就在另一侧,有一个人似乎隐在夜色中默然地看着他,然而只是静静地注视罢了。
秋桐两兄弟和安廉分座次坐下一起商议明日对城中毒害案的公审,他们迫不及待想惩治凶手,可是他们都清晰地感觉到张家兄妹不可能是凶手,这必然是一个难题。
“鱼龙必然有最大嫌疑。他能雇凶杀人。”秋桐愤然地说道。
“虽然鱼龙嫌疑颇大,但是我们没有证据。”秋无痕无奈地叹了口气。
“按如此说,张家的兄妹也不应该被提审,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秋桐反驳道。
“但是相对而言,张家兄妹的形势最为不利,其家传的草药消失,不论是被盗还是如何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安廉此时平静地说着。
“那按夫子看如何?”秋无痕恭敬地向目光投向安廉。
“近日来,老夫也思索了一番,论大周礼法而言,只要与案牵连者必然都要列入公审之中,不仅是鱼龙,就是西市的梁神医也要被提审。”安廉用目光回敬了秋无痕,随后缓缓地说道。
“然而这看不出会有什么结果。”秋桐用手抓着桌案,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头。
“且尽人事而待天命。”安廉伸手向两位将军行礼。
“还是依夫子所言较为妥当,明日一早,我便传唤梁神医和鱼龙。”秋无痕此时和秋桐一同回礼。
“对了。”正当安廉要起身,秋无痕说道,“鱼龙那边……哦,义老将军怎么样了?”
“哦。”安廉转过身,又十分谨慎地端坐好,答道,“义老将军虽然在恢复,但毕竟年迈了,而且多有战伤,恐怕不能恢复地很好呐。”
“唉。”秋无痕暗想还是少主的事情还是不必要让义老将军操心了,于是恭敬地向安廉行礼道,“有劳夫子和诸位学生了。”
夫子回以一礼,转而起身在庆元的陪同下离开了。
“兄长,怎么了?”秋桐待夫子一离开便问道。
“鱼龙那边有少主的消息。之前已经派人让我去过了。”秋无痕内心还是十分纠结。
“那见到少主了?”秋桐顿时急切起来。
“那倒没有。”
“唯恐有诈。”
“可是这也是如今唯一的希望呐,想之前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却一无所获,如今才有了少主的消息,无疑是一种欣慰。”秋无痕此时用手拂起从发髻中飘落的带着银丝的长发,神色有些惶然。
“但是少主在鱼龙手上,这未免有些蹊跷。”秋桐看了秋无痕一眼。
“确实,可是看他既没有伤害少主的意愿也没有交出少主的意愿,为兄也不明他究竟意图为何。”
“我也预料不到,只是兄长还要小心为妙,毕竟此事蹊跷。”秋桐摇了摇头。
窗边的烛光将夜的身影拉长,滴漏滴答滴地不停,月渐渐地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黑洞洞的屋内仍然有模糊的说话声,唐无狩疲倦地从黑暗在辗转反侧,却被莫名的思绪缠绕在脑海,显然夜已经深了,床边那暗暗的一层光亮俨然给人一种紧迫和焦虑感,唐无狩无奈地躺在席上,看着那黑漆漆的木板,转眼间回忆汇编成了声音静静地流淌了出来,那是曾经他的父亲在教他舞剑之后的训斥;那是母亲在怀抱他时的耳语;那是他的叔父听闻自己兄弟战死之噩耗后的哀悼;那是紫虬城的将军们率领着铁骑兵甲操练的怒号;那是齐地悠长而绵延的长笛,缓缓地,声音不绝如缕,如蚕虫吐丝一边缓缓地拉长,最后像阳光一样消散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兵甲切记要准备妥当,事关重大。”
“一旦形势有变听我号令。”
“看我手势。”
黑暗中,那些模糊的说话声却渐渐地消失了,时间越来越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忘了自己,已而人便像春风下的青草一般沉醉了。
不知怎么地,许多声音都清晰地映在自己的耳边,但是从来就没有,马蹄声在屋子外面响起,步子重且急促,转眼间便消失在远处,随后是兵甲的声音,脚步声谨慎而急促。唐无狩已然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也不知道是睡过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起来了!”一声呵斥清晰地告诉了唐无狩该起来了,大门被刹那间打开,光亮逼人,唐无狩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然而光线仍然一道道如飞箭般刺向他的眼睛。
“起来。”一只手用力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唐无狩揉了揉眼,见是一个中年的下人,于是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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