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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
何宁看着她发呆，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闺蜜了：“下午放学要不要去我家玩？”
“啊？”程之焕回神，方才一直支撑着头的手松动腕部放到桌下，“好。”
“你刚刚在说什么东西？你喜欢谁吗？”
专业骗子程之焕未露分毫破绽，脸不红心不跳：“没有，我在想毛姆的话，如果有人结婚以后对其他人心动了怎么办？只能怠慢吧。”
何宁：“毛姆是谁？哪个班的？你不要听这个人乱讲。”
“……”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排队出了校门，程之焕拉着闺蜜的手慢慢悠悠走。她想了一天，决定还是告诉何宁，毕竟何宁也不认识江岸。
“宁宁，你觉得江岸怎么样啊？”
何宁皱起眉：“我又不认识他，问我干嘛？”她忽的想起之前发呆出神的程之焕，豁然开朗，露出了然的笑容，嘴角笑得歪起：“原来真是喜欢上人家了啊。”
“哪有人会不喜欢江岸的。”她噙着笑眼蹦蹦跳跳地走路，“江岸长得又好看，脾气又好，江岸名字都这么好听，江岸成绩很好的。”
“江岸江岸，你怎么突然就这么腻歪了的？我上次看你提他还一副想打他的样子。”
“你不懂，没人能真的讨厌他的。”
女孩便是这样，喜欢上谁就觉得全世界理所应当都喜欢这个人，那时她的全世界很小，除了家里和学校，只有清风明月般独特的江岸。
何宁自然是不懂为什么突然之间阿焕的态度就改变了这么多，不过也没坏处，她还从没见过喜欢一个人时的程之焕。
周末她不出意料地被送到江岸那里，江岸坐在永远不变的第二排，她窝在门外窗边，透过玻璃的缝隙悄悄观察他。江岸一抬头就看见傻笑成一朵向日葵的程之焕，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自知被发现，跑进休息室里一脸骄纵：“不许笑，不许笑的。”
江岸瞬间收了笑，面无表情和她对视，她一愣，没反应过来，呆头鹅似的傻样又把江岸逗笑。程之焕心里欢喜得很，面上做出一副傲气，随便找了台电脑，坐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该玩些什么，直直盯着他看。
“江岸，我们等一下晚饭吃什么啊？”
“这话你得问厨师。”
“那吃完晚饭他们打牌了我们做什么呀？”
江岸目不斜视：“玩电脑。”
“眼睛会坏掉的。”
“那换眼睛。”
这涉及了程之焕的知识盲区，犹豫再三问道：“能换眼睛的吗？”
“能啊。”江岸还是一脸正经，“器官捐献不知道？把他们眼睛用手术保存，然后有人要去换的话就拿出来，把他麻醉之后原来的眼睛挖出来扔掉，新的装上去。有些人不想扔掉，就做成标本带回家。”
“啊…他们不会觉得被看着瘆得慌吗。”
“你没感觉到吗？空调上面好多个眼睛标本，你看，刚好都对着你。不对啊，之前还对着天花板的，怎么都对着你了——”
程之焕尖叫一声缩成一团，他从尖叫声中回过神开始大笑，小姑娘这也信，然后看见满脸眼泪的小姑娘呜咽着冲上来。江岸理所应当地展开手臂，以为她要抱住自己，谁知右眼一黑剧痛传来，才反应过来这一脸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给了自己一拳。
生平没挨过打的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