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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幽谧,月光皎洁,星星闪烁,微凉。
前几日亚特兰大一直下雨,阴雨迷蒙得让人快发霉了,今天天气终于晴朗起来,没想到瑞德与小博一起回来了。
直到吃完晚餐后,与小博一起坐在摇摇晃晃的秋千上,邦妮依旧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不真实。
一阵微风吹过,树影摇曳,带来了泥土与草木独有的芬芳。
清幽的月影下,身旁的人是自己久别重逢的心上人,已经是再浪漫不过的事情。
邦妮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小博拿出了帕子准备递给她。
邦妮先去一旁的水龙头洗了洗手,这才接过了小博的帕子,将手上的水渍擦干。
夜色下,女孩纤秀的身板看上去弱不禁风。“最近天气开始转凉了,多穿一件衣服。”
夜风清凉,他还没有穿外套,“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看凯文今天好像也不舒服,说不好你们两姐弟是不是一起感冒了。”
小博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邦妮一把拉着:“不要,我们继续坐坐,”她侧身往小博身边靠了靠,秋千一阵动荡,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没感冒,好像是花粉吹到鼻子里了,不过的确有点点冷。”
小博将女孩圈在自己的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女孩的身体很柔软,让他忍不住又抱紧了一些。“这样好些了吗?”
邦妮将脑袋靠在小博的胸膛上,闷声说道:“再好不过了。”
“你回来都不告诉我。”邦妮小声地嘟囔道,“以前还说什么都会告诉我。”
小博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女友,不就是想给你惊喜吗?嘴里却说:“是我的错,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绝对不再食言。”
邦妮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你和爸爸一起回来,就学到了他对妈妈的油嘴滑舌?”
“那是你的错觉,我对你一向诚实。”小博一本正经地眨眨眼。
看着男孩俊美的侧脸与丰挺的下巴,邦妮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结果唇瓣被极细微的胡渣扎了扎,但也不疼,还很好玩,于是邦妮又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喂……”小博开始还抬起下巴,配合着邦妮乐此不疲的游戏,很快就那轻柔如羽毛的吻弄得心痒难耐,他瞬间伸手抬起了邦妮的下巴,在女孩的淡粉唇瓣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月色下,时间仿佛静止,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夜深人静,只剩下可疑的暧昧声响。
小别过后的重逢,都是甜的。
“现在感觉到我真的回来了吗?”小博抿了抿滚烫的唇瓣,小声在邦妮的耳畔里说道。
邦妮的耳朵痒痒的,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你怎么知道我以为在做梦的?”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懂得阅读别人的心思,我会读你的心,就够了。”小博摸了摸邦妮有点发烫的脸颊。
两人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悠,邦妮安心地靠在小博的怀里:“这几天,你有什么打算?”
“我听说你很忙。”
“嗯?”小博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疑问,听着邦妮似乎是有什么安排,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很忙啊。”
其实他刚刚回来,这些天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倒是一个月以后在路易斯安那州的新奥尔良有一次公开的音乐演出,因为他提前回来了,时间就多了起来,这些天他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毕竟过去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在维也纳和欧洲都有不少的公开音乐会,是该有一段休整期。
要是邦妮有时间,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邦妮轻咳了一下,特别小声地说道:“爸爸不是回来了吗?我这两天和他交接一下工作,放几天假。”
小博的表情立刻喜上眉梢,“我回来唯一的安排是在新奥尔良有一场演出,但那是在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其他的都还没有想好。”
嗯?新奥尔良?
算了,这到时候再说吧。
邦妮的眼珠转了转:“那我们出去玩吧,顺便度个假什么的。”
小博一口答应:“好啊,你想去哪?”
“唔……”都是临时的提议,没想好也很正常,“不然我们回玛丽埃塔看看好了,然后我们在塔拉住几天。”这样也很简单,不用想太多。而且她也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塔拉看看,塔拉有大片种植棉花的广袤红土地,绵延数十里的树林,又没有这些烦杂的纷纷扰扰,想想就心旷神怡。
“还要叫上其他人吗?”
爱拉?凯文?克丽丝汀?要是韦德从英国回来了,肯定就得组团去了,但是现在韦德不在,爱拉一般更愿意宅在家里,他们只要撇下凯文和克丽丝汀就可以了。邦妮想想那两颗小电灯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小博下意识地将邦妮抱紧了一些。
“有你在就不冷了。”其实真的不太冷,但也要装作很冷的样子。
小博亲了亲邦妮的额头,“那就玛丽埃塔,也就当是我们一起放几天假。”
☆
邦妮虽然已经计划要到玛丽埃塔玩几天,但是还没有给瑞德报备。第二天瑞德起得还很晚,邦妮去公司的时候,瑞德还没有起床。
瑞德是吃了午餐以后才到的公司,邦妮见他来了正准备开口,说时迟那时快,一上午都不见人影的艾伯罕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说是已经查到了煤炭厂闹罢工那几个工人的事情。
瑞德昨天已经听说了关于煤炭厂闹罢工的事情,就问:“今天工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艾伯罕将手上的公文递给了瑞德和邦妮,“情况没有扩散,但是他们依旧决定就在明天组织一次罢工。但是船长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扩散出去,所以我估计他们还以为公司群龙无首。”
“这么有趣啊……”瑞德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嘴角弯起的角度莫名有些古怪。
艾伯罕:“……”哪里有趣了。
艾伯罕去查了闹事者的资料,一开始并没有查到什么,但天网恢恢,被他们发现了一个关键的药瓶,细查之下,竟然发现了更多的猫腻:“这三个人之前根本就不是煤炭厂的工人,恐怕是趁我们与上一手交接,行政与资料都有些混乱的时候,贿赂了现在的车间主管德尔斯才混进来的,我查了一下,他们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奥古斯塔来的。”
“奥古斯塔?”邦妮立刻抓住了一个听着有些耳熟的地名,“那不是布莱特以前的地盘吗?”
艾伯罕实事求是地说道:“但我们查不到他们与布莱特之间的关系。”
瑞德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地说道:“未必就是布莱特,他被罢免的时候早就灰头土脸了,根本就没有资本再和我们斗一次,或许是其他的竞争对手,查到了他们家人没有?”
艾伯罕点头,“他们家人都在奥古斯塔,其中一个叫布鲁斯,他的母亲生了重病,因此欠下了很多的医药费,但一个月以前,他母亲的医药费忽然全数缴清,还被送到了当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邦妮:“所以,资助他的人就很可疑了。查到那人是谁了吗?”
艾伯罕摇摇头:“那个人只负责给钱,没有露面。”
瑞德“啧啧”了两声:“这么说来,这个布鲁斯还是个孝顺孩子,其他人呢?”
艾伯罕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总觉得瑞德的声音让他忍不住颤抖,船长这是已经想要怎么对付着几个人了吗。
至于其他两个人,一个欠了一笔赌债,一个本身就是地痞无赖,三个人合谋煽动了那些工人要求更高的新水与福利。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三人先挑起的,而其他人更多的是浑水摸鱼。
“爸爸,这件事情后面,可能还有阴谋,我昨天让他们派人来跟总公司的人谈谈,他们可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复,”邦妮瞟了艾伯罕一眼,“对吧?”
艾伯罕:“从工厂那边得来的消息,他们是打算闹了罢工以后才回来谈判,似乎是想让我们看看他们的力量以后,以增加谈判筹码。”
“所以问题来了,”邦妮说道,“其实工厂里还有很多工人不愿意随波逐流,与他们朋比为奸,他们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罢工就能够威胁我们?”而且他们处理得这么高调,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们顺手把人该炒了,难道真的以为瑞德不在,就可以趁机生妖作怪了吗?
瑞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邦妮你的意思是,后面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或许他们打算借着这次闹罢工,背地里又有一个新的计划。”也就是说,罢工可能只是一个幌子,有人要针对他们的工厂做一些什么。
艾伯罕说道:“我已经派人暗中跟在这个布鲁斯身边,只要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厂里的人会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的。”
邦妮对艾伯罕竖起了大拇指。
艾伯罕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所以船长,请指示接下来该怎么做。”
瑞德则是陷入了思考中。
其实问题就在于,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些工人。
邦妮之前给出的待遇,其实已经比收购前濒临破产的工厂的工资要高了一倍,和其他巴特勒公司旗下的工厂工资持平,也就是说,本来这几个人提出的就是不合理的要求。把那几个带头的人弄走其实并不难,然后再拿胡萝卜和大棒敲打一下其他跟着起哄的工人,按理说就能老实下来。
可是既然他们已经查到了这几个人后面有人,没理由不查下去。
所以到底是先手起刀落,还是按兵不动,派人在这几个人身边监视,看他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邦妮,你觉得呢?”瑞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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