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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答应又能怎样?”方老爷子气的有些发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挺着大肚子或者拖着个孩子嫁人吗?”
“不是还没有确定有没有吗?”方木青随口溜出的一句话却愣是将老爷子气得吐血。
最后老爷子只能咬牙切齿道:“都是我的错啊!我一开始就不该放任你们俩!”
“对不起,爹!”方木青真挚地道歉,也代表着方若琳。他知道,这件事情确实太不像话了。好在一切还算顺利,他们兄妹俩的婚事就这么敲定了。
眼下,他着急的就是还欠周敏一场那什么浪漫的求婚。不过他真的不懂,那是什么样的事情。是凌夏眼中的那种憧憬让他对那事充满了好奇,否则他才懒得费那闲工夫呢!
可是,凌夏他们不是要赶着回去吗?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刚亮,方木青就迫不及待地赶到凌夏家里。
凌夏睡的正香,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等她穿好衣服出来,骆云枫已经将人迎进来了。
她瞪了一眼骆云枫,无端道:“你丫属鸡的吗?昨晚那么晚睡,今早这么就起来了!”
方木青顿时凌乱,这话怎么听着都觉得暧昧啊!莫非这两人……于是他开始打量凌夏和骆云枫,尤其是他们之间的那种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流。
如果凌夏知道方木青邪恶的想法,一定果断将他拍死。丫的思想就不能正常点吗?他们昨天只是在讨论休书的写法而已。
“还不都是因为你!”骆云枫的话更加激起了方木青的好奇心。
谁知凌夏竟因为他这句话,脑子里开始百转千回,昨晚一直纠结讨论的问题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太悲催了!他们讨论了那么久,也没有个结果,谁都没有写过休书,也没有看过休书,哪里知道什么格式啊,措辞啊,哎,到时候只能瞎写了。
关键是,昨晚凌夏竟然发现,她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话说,写休书因为要写对方名字吧?汗哒哒,看来她回家后应该先回自己家,搞清楚情况再写休书。
“喂!凌夏!”正神游太虚的凌夏被方木青的喊声拉了回来。本来还以为能看出什么猫腻呢,没想到凌夏竟然发呆去了。
“哎,你想说什么呢?”凌夏和他不熟,要论熟悉,估计骆云枫要好些,所以凌夏也就是随便打发他一下而已,然后转念说道,“你们先聊,我去梳洗一下。”
很快,她便从两个男人之间退出了。
不过这两个男人能聊出个什么?话题无非就围绕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但是方木青却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那就是凌夏似乎将求婚一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害他还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好吧,如果实在忘记了,就算了。反正之前他那些朋友也没有谁求过什么婚。相比之下,他算幸运的,碰到一个好家庭,婚事可以自己做主,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他觉得这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骆云枫对他那是既羡慕又嫉妒啊,眼看着自己比他下手更早,如今他已成功抱得美人归,可是自己呢?绕来绕去,事情真相大白,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越想越觉得这心里拔凉拔凉的。忽地就想起了方若琳,他半开玩笑道:“如果当初真选了方若琳,现在估计也成亲了。”
虽然他的心里直到现在也没有对方若琳动过一丝念头,可是这话说出来,就觉得心里平衡些。
而方木青则是一愣,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说吧!
可是骆云枫又继续像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方若琳也赶在我们前面了。”
“你知道方若琳和权东的事情啦?”方木青惊讶道。
骆云枫很不以为然的样子,看了看方木青,说:“我们昨天给权东送钱过去,那权家已经在大操大办婚礼的事宜了。听说新娘子是方若琳。”
方木青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
他的自言自语被骆云枫听了去,本就觉得这里有文章,现在看来应该不会错的。只是他打死都想不到是那样的原因。
骆云枫本想问,可是看方木青那样,应该是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事的,他们也不是很熟,他当然也没有去追问。
他们刚准备换个不那么尴尬的话题时,凌夏过来了。
神神叨叨地盯着方木青看了很久,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听说你们家很有钱。”当然不仅仅是听说啊,就单看他们昨天驾的那辆马车也能猜到一点啊。
更何况,骆云枫说,他们家是开酒楼的,而且不止一家酒楼。
有了这样认知的凌夏首先想到的是为周敏的将来打算。嫁到有钱人家,如果自己没有钱,那就没有地位。所以呢,凌夏今天是卯足了劲儿要帮周敏。
方木青点头:“还好吧!虽然现在基本是我爹的。”
凌夏没有被方木青忽悠到,她继续说道:“所以呢,我觉得,你也不要搞什么浪漫的求婚了。就这个吃吧,我是转给周敏了。不过就她那点钱不够。干脆你掏钱,让她把这个店开起来。我想她一定感动的要死的。”
一听说能把周敏感动的要死,方木青的眼睛就开始冒星星了。他以为这其实也是周敏的想法,只是她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于是某位自诩聪明的脑补帝很干脆的答应了这个事情。
凌夏一得意,叫到:“搞定!”
“……”
“哦!我是说,你可以回去了!这以后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你代我转告周敏,吃吧交给她了,想怎么样都行,名字改了也没所谓。”凌夏继续说道。
“为什么我转告?”方木青不解。
“我们要走了。凌夏急着回去把事情处理一下!”骆云枫帮着解释。
方木青恍然大悟,幸好他早早的赶来了,否则他真怀疑这妞能直接撇下他们的事情,潇洒回家。
不愧是脑补帝,他怎么能把凌夏想的这么不负责任呢?话说凌夏一直都是打算先把周敏的事情搞定才走的。拍飞那家伙!
好吧,不用拍飞,某人一脸得意的已经跑路了。
在这里的事情都搞定了,也没有太多的牵挂。凌夏可不是那样多愁善感的人,她不想去跟那些人一一道别,免得明明没有什么的,却被他们搞的无比伤感。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随身的衣物,还有所有的积蓄。当然那些积蓄也都是可以通存通兑的银票。既不占地方,又方便支取。
骆云枫也是赚的瓢满钵满。于是一个不淡定,两人决定雇一辆相对比较豪华的马车,怎么着也有衣锦还乡的感觉啊!顺便去镖局雇个镖师,免得像上次骆云枫那样,半路被人劫道。
只不过这一辆马车坐两人,而且还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到的,莫非这两人要睡在一起?不怪那镖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他明明就听到他们在讨论休夫的事情。
不过好在镖局有规定,不能打探客户*,所以呢,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除了押镖的工作之外,就是跟车夫有一茬没一茶的乱侃。
车行半路,凌夏和骆云枫突然改变决定,要求车夫和镖师改走小路,说这样可以更快到达目的地。
车夫和镖师相视一笑,以为他们是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尴尬。
可实际上,这马车里面的两人根本没有把睡觉当成一个大问题。因为太熟了,熟到偶尔抱一下,啃两口,都会很快淡忘掉。
不过很显然,这一次他们异常的安静,离家越近,他们就愈发的心事重重。车上,他们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唯一就是担心这样的气氛让两人都莫名的尴尬,所以商量抄近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人各怀心事。随着马车的一路颠簸,凌夏渐渐眼皮变得沉重,骆云枫也渐渐地昏昏欲睡。
不久,眼前便一片漆黑。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一片漆黑,马车也似乎停了下来。
掀开车窗的帘子探出头去,天已经黑了,车夫和镖师在外面燃着篝火,烤着野味儿。
“好香啊!”凌夏伸了个懒腰。
“啊!”
耳边是男人的尖叫。
“神马状况?”凌夏睁眼一看,“我……”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算再熟,你丫也不能枕着别人的大腿睡觉吧!而且那口水还都蹭到了别人裤子上。
“你伸懒腰能温柔点吗?”骆云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白了凌夏一眼,“刚才那一拳还真重!”
旋即,他的脸又转向外面,那幅画面……不行,他也要出去凑个热闹。
“还不起来?”骆云枫动了动腿。
凌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话说,枕着大腿睡还真是舒服。
她才刚起来,骆云枫就迫不及待的走下马车。
凌夏很好奇,想起刚才那真香味儿。于是挪到之前骆云枫坐的位置,掀开窗帘。三个男人围坐在火堆旁,边聊天边烧烤。
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古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没想到来到古代,就算没有穿成侠客也可以有这样的生活。
嗷呜!心中默默一叫,凌夏也跨出了马车。
“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叫我?你们不知道我是吃货吗?”凌夏的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到了,话音刚落,人就坐在了骆云枫的身边。
待看清他们烤的东西,凌夏更是口水流了一地。不由感叹道:“还真的可以抓到山鸡和这什么什么鱼的呀?”
镖师无奈的小小鄙视了她一下。
“他们说,这是刚才路过一户农家里,从他们那里买的。”骆云枫帮着解释。却也不得不崇拜凌夏的想象力。
刚才还面露喜色的凌夏这会儿又暗暗叹息,怎么想象和现实就差这么远呢?还是逃脱不了现实。她以为都跟那些侠客似的,打一点野味儿,吃着自己的劳动所得,那才叫香啊!
不过虽然和想象有点差距,但是在野外露营加烧烤还是很有趣的,在他们身前的地面上扫了一圈——还买了不少吃的,竟然连那些调味品都一起买了一些。
这太和凌夏的心意了,她不由感慨道:“我好喜欢这种浪迹天涯的感觉。”
是啊,骆云枫记得,她还说,她喜欢和心爱的人共骑一匹吗,策马奔腾的感觉,他突然都记起来了。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要不明天就带她策马奔腾一次?这次和那次的感觉会不会不同呢?
骆云枫还在胡乱想着,凌夏已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时不时将自己烤好的东西递给骆云枫。骆云枫回神后,也开始烧烤,而且也会将自己烤好的东西分点给凌夏。根本没有注意别人的眼光。
吃饱喝足,火堆渐渐熄灭。不过好在这晚月光皎洁,夜凉如水,凌夏觉得这野外的空气特别的舒服,靠着骆云枫,不知不觉又要去会周公了。
隐隐约约她听到骆云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们就可以永远都这么好了。”
凌夏想说:“我当然也喜欢你!”只不过,她还是没有抵制住周公的诱惑,赶去赴约了。那话才说了一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
所以她根本没有听到骆云枫后面的话:“可惜。你不属于我!放心,回去之后我就给你自由。”
骆云枫一夜未眠,他其实也好想自私一次,就用这个名分将凌夏栓在身边。毕竟他们有感情基础,也许凌夏就会喜欢上他呢!
可是每当想起凌夏无忧无虑的笑脸,他就舍不得将它抹杀。
一番挣扎之后,骆云枫仍然坚定自己当初的决定——休妻。
趁着凌夏睡着之时,骆云枫便和车夫商量,明天借马用一下。车夫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反正那马车是你租的,我只负责赶车。”
第二天一早,凌夏一睁眼,就已经在马背上了,而且被一个人从身后抱着。虽然感觉到骆云枫的气息,不过她还是吃了一惊:“我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喜欢策马疾驰的感觉吗?在你还没有找到心上人之前,我先代替一下,你不介意吧?”骆云枫坐在她的身后,那声音,还有那鼻息喷在她的颈侧,她整个人都懵了。
亲,不要用美男计,好吗?
可怜的凌夏根本没有注意听他说什么,已经飘飘然了。
忽然,马儿狂奔起来,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凌夏才惊醒。想起了刚认识骆云枫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他的身前。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说,她想和心爱的人一起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她想让骆云枫先顶替一下,让她感受一下的。
现在倒好,没想到这个顶替的家伙竟成了她的真命天子。如今坐在他身边,闭上眼,听耳边的风声顿觉格外的悦耳。不由自主地又靠向了骆云枫。
骆云枫的身子一怔,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在外面兜兜转转这么久,回来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她的心上人吧?哎!他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让自己再幻想一次,就幻想自己是凌夏喜欢的人,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些,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
可是,这终究只是幻想,转了一圈,马儿回到原地,停在马车前。
该面对的,始终都还是要面对的。骆云枫想着,就这样,和凌夏做好朋友其实也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休书递出去的那一刻,是不是还能继续做好朋友。
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回到了家。只不过刚进城门,凌夏整个人就不好了。
支支吾吾地对骆云枫说道:“我……我不记得我家……”
骆云枫不免扶额哀叹。看了看凌夏无辜的眼神,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记得家了,却问了让凌夏哭笑不得的问题:“你确定你家住这里?你确定你姓凌?你确定你是逃婚出来的?”
“为什么这样问?”凌夏不明白,抓破头皮都想不明白。
其实骆云枫早就确定了,不是吗?他只是还存有最后一丝丝幻想,希望她不是那个新娘子。
然后骆云枫走到一个小摊贩面前,假装在问路。不久就迅速折返回来,一本正经地问凌夏:“你家是开医馆的吧?”
凌夏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哪里记得那么多?这个镇子,要不是骆云枫说,再有车夫带路,她还真不记得了。
“好吧,你走这边,顺着这条路走,第二个路口,左转就是。”骆云枫指着那条路跟凌夏说着。
“你不陪我一起回去吗?我怕!”她怕她不认识她家人了。当然也是怕她的家人不认识她了,谁让她走的时候那么胖呢?
骆云枫却很干脆地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等我处理好了,就会去找你。”
说着,他人已经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一次他走的还是那么干脆,凌夏觉得心里怪怪的。是不是骆云枫有事瞒着自己啊?为什么总觉得他有心事呢?
甩开脑子里对骆云枫胡思乱想的猜测,凌夏朝着自己的家走去。眼下,先休了个那个有名无实的夫君,她才有资格和骆云枫在一起。
按照骆云枫所指的路,走了好久,问了几个人,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家。
看到医馆里坐着的老男人,凌夏竟还是一眼就记起了他——凌夏的爹。
“老凌,你看那人是不是咱家凌夏啊?”医馆里走出个老妇人,不用说,这自然是凌夏的娘,凌夏竟然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哎,看来在凌夏的那么多天还是没有白呆的。
老凌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凌夏,只是他不敢认。
“爹!”直到凌夏别扭地叫了他一声,他才慢吞吞地走过来。她娘也着实吓的不轻。
“是凌夏回来了?”她的哥哥闻声从里面走了出来。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恶魔嫂子:“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快回去配药?嫁出去的姑娘,无缘无故地跑回娘家做什么?”
一边揪着她家相公的耳朵往药房里面拽,一边还数落着凌夏。看也不看凌夏一眼。
可是凌夏的娘还是很激动的,连忙跑过去,搀着女儿的胳膊:“凌夏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走差不多就是一年的时间,你去了哪里啊?”
“是啊!凌夏,你瘦了!怎么瘦了那么多啊?爹都快不认识你了。”老凌也走过来,细细打量了他的女儿。
就算女儿再丑,毕竟是他的骨肉,走了这么久,没有消息,虽然知道他们带了钱,可多少还是挂心的呀!
凌夏感受到了他们失而复得的那种喜悦,心里暖暖的。本来只是打算回来休夫的,现在她决定,休夫之后,她要用钱去砸死那个讨厌的嫂子。恢复凌夏人在凌夏的地位。
当然这里面还有骆云枫给的钱,说是给她的工钱,毕竟在他身边做了那么就的丫鬟,当然虽然工钱多的有点离谱,差不多是骆云枫全部财产的一半。可是一想到,这是她辛苦得来的,更何况以后还不是一家人吗?
“佩芝啊,赶快去准备晚饭,今晚就留女儿在家里吃饭。”老凌吩咐着凌夏的娘,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我去帮忙!”凌夏跟在她娘身后,跑的屁颠屁颠的。
老凌欣慰地看着这幅画面,自从凌夏和骆云枫一去没有任何消息之后,他就开始后悔,应该对她好点的,他一直认为是他们逼得凌夏不愿意呆在这里。
佩芝带着凌夏将包袱放在她出嫁前住的房间,便一同去了厨房。
佩芝和凌夏很快在厨房里忙活开了,看着自己的女儿现在瘦了这么多,而且手脚变得比以前灵活多了,在厨房里根本不是打下手,而是掌勺,那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不过高兴之余她不免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呀?”
这一问,凌夏想起来回来的目的了,她不懂娘为什么这样问,所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自己的问题道出:“我的相公叫什么名字?”
“啊?”凌夏的问题把她娘吓出了一声冷汗,不禁扶额,“骆云枫不是说,跟你一起出去的吗?你……你……跟他一起出去这么久,连他名字都还不知道?”
“骆云枫?娘?你认识骆云枫?”
凌夏这完全不在节奏上啊!
“这是什么话?我的女婿我能不认识?”佩芝越来越不明白了,这真是她女儿吗?是不是搞错了呀?
凌夏也被她娘给说糊涂了:“你是说,骆云枫是我相公?怎么可能?我相公明明是哑巴!”她丢下手中的勺子,细细思考这个严重的问题。
是同名同姓吗?为什么她觉得不是!为什么她觉得她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她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你把我说糊涂了。凌夏,你老实告诉娘,你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佩芝再次求证,如果这家伙说的不对,她就要把这事儿告诉老凌,让他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凌夏也被绕晕了,如实答道:“我一直都和骆云枫在一起啊!”
佩芝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因为凌夏的一句话,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娘,那你知道我相公的家住在哪里吗?”
“你不知道?你不是和骆云枫一起回来的?”
“是啊!他有事先走了,说处理好了就来找我。”
“哦!”
“那你现在带我去我婆家!”
这两人虽然还不在一个频率上,但是一问一答,还真能凑活到一起。而佩芝,竟然真的丢下手中的火,熄掉灶中的火,带着凌夏去她婆家。
才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侍卫们只认得这是老夫人的亲家,可不认识她旁边的女子。
“这是你们的少夫人!”佩芝介绍道。
那些人愣了半天,想到他们的少爷才回来不久,没有提及少夫人的事情,而且他们记得少夫人应该是个胖子的,怎么这么瘦?
“老夫人,别让我们为难,好吗?”那些人就是不放行。
丫,凌夏真想咒骂,想想还是咽了回去。
“骆云枫,快给老娘滚出来!”不管她们说的骆云枫是不是一个人,凌夏觉得这样叫,总有用吧。
“请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好吗?我们少爷……”那些侍卫有些尴尬,说不出不尊的话。
“是啊!凌夏,你跟骆云枫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他听不到,也不会说话?你这样叫破嗓子他也听不到。哎,当初你怎么就不跟他一起回来呢?”佩芝叹道,这女儿回了自家了却不让进去。这是什么道理嘛!
那些侍卫点了点头。
当凌夏从侍卫和她娘那里确认他们家少爷真的是骆云枫,而且真的是哑巴的时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骆云枫和疯子不是一个人。疯子也不是她相公,只是同名罢了。
“娘,我们走!迟早让他们认识我!”凌夏拉着她娘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等我递上休书,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姑娘的霸气。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明明是她一个人逃婚了,为什么听她娘的口气,好像是她的那位夫君跟她一起出去的。这是什么情况?凌夏有点被绕晕的感觉。可是这些好像跟她没有多大关系,眼下,休夫才是重点。
佩芝也在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不给她面子啊,什么有眼不识泰山啊之类的话。骂归骂,她也无能为力。怪只怪凌夏瘦了,瘦的大家都不认识了。
这样想着,在医馆前碰到了她嫂子。
见到凌夏的第一面就毫不客气地说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而且你有本事一走就是一年,为什么还要回来?嫁出去的姑娘一个人回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凌家?”
这话说的凌夏可不高兴了,话说她现在也不是好惹的,脾气来的,也不管谁谁谁了。竟然说她不要脸!呵,老娘怎么样,干你屁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不过,这些是他们的家务事,凌夏可不想全镇上都闹得沸沸扬扬,于是对着她冰冷的说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扬,亲,你懂吗?有什么意见,咱关起门来慢慢谈”
说罢,扶着她那气的发抖的老娘往回走,完全不把她嫂子放在眼里的态度激怒了那个女人,也跟着他们回到屋里。她哥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见已到自家院子,再没有外人,凌夏便不客气了:“你说,你们凌家?你姓什么?嫁进凌家,你就姓凌了?”
“那当然!”
“哦!原来不过是随了夫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还不是个可怜的女人,嫁了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凌夏轻描淡写地说着,这话明明就是骂她的,却听着好像在聊天。
“你……凌夏,你别忘了,这个家,我说了算!”那女人开始凶狠起来,摆出自己当家做主的姿态。
好啊,凌夏等的就是这句。
“小桃,凌夏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别吵了,好吗?”凌夏的哥哥走过来,拉住了他家娘子。
“小桃?又是一个小桃!”她围着小桃转了一圈,上下瞅了个遍,然后淡定地说道,“叫小桃的,果然都是一样的。”
小桃虽不知自己的名字哪里惹到她了,但是听到她的口气,似乎是对这个名字的鄙视,于是某女弱弱地补了一句:“我就叫罗燕桃,小桃,怎么了?你现在还真是翻天了,连我名字都要管吗?”
凌夏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她这种幼稚的问题,而是将话题重新绕回去。
她锁紧了眉头,看着罗燕桃,一脸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她随手捋了捋垂在身前的头发,微笑着说道: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不如这个家就让给你,连医馆一起让给你。今天我就代表我哥和我爹跟你提出分家。我和爹娘什么都不要。”
“凌夏!”
“凌夏!”
她娘和哥同时惊呼,这样的决定算什么,有没有听过他们的意见。
“凌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爹也过来了。
可是凌夏却不以为然,她将视线转到她娘身上,继续说道:“你们放心,女儿今天这样做,自有女儿的打算。不会让你们受苦的,女儿有钱。”
“呵!就你那点钱?还不是你夫家的,你能有几个钱?”罗燕桃鄙视她。
“你管我?!我看你更应该担心你自己,就我哥那点破医术,还有你只会撒泼的本事,该考虑一下这个医馆离开我爹之后能不能开下去的问题。”
凌夏说出这样的话,她爹娘似乎明白了一些。想到女儿的孝顺,和他们之前的冷漠对待,让他们顿感惭愧。
于是他们附和道:“对,分家!”
如果他们知道凌夏做这些其实就是因为看不惯那女人的嚣张,还有小桃这个讨厌的名字,而并非是她有多孝顺,他们估计能……好吧,也只能这样。谁让他们有个懦弱无用的儿子,却娶了个有强大后台的媳妇呢?
“你……”罗燕桃气急,指着凌夏,却又寻不到骂她的理由。
凌夏瞟了她一眼,大声对罗燕桃说道:“忘了提醒你,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一个人回家是给娘家丢脸,如果你还效仿我,就你和你爹你们两张大脸可就是丢尽了哦!所以呢,不要什么事情都捅到你爹那里去,毕竟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另外,你嫁进凌家,就是凌家人,死也是凌家鬼。你要是在外丢人,就等于同时也是丢了凌家的脸面。当然啦凌家的事情呢,你也别往外桶,就跟刚才那样。你以为你只是让我丢脸了吗?呵呵,你那是丢了凌家的脸,也丢了自己的脸。”
不过凌夏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家丑不可外扬的问题,如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单纯的以为凌夏是为了时刻维护凌家的形象。
当然啦,罗燕桃也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她大方地说道:“好!分家就分家。”
听到罗燕桃这样说,凌夏便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将带回来的包袱紧紧抱在手里,假装紧张道:“这是我这一年多赚的钱,不算凌家产业的,不能给你。”
“放心,我不贪你那点小钱。你不是还要指望用那个钱让你爹娘东山再起吗?”罗燕桃嘲笑着凌夏。
凌夏很“狗腿”地将包袱送到她爹娘的面前,颤抖着双手将包袱打开,现出里面的一叠叠银票,吞吞吐吐道:“爹娘,这些钱够吗?”
众人看着那一叠银票,都傻了。都知道骆家有钱,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给凌夏这么多钱随身带着。简直要惊掉下巴了。个个嘴张的老大。
“你……你……”罗燕桃都头大了,为什么这肥妞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都变了呢?
“别闹了,好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哥哥开腔了,不过说出来的话似乎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根本没有人理睬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罗燕桃,你够了。一天到晚除了吵吵吵,你还能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还继续这样下去,我就以不孝之罪休了你。”
或许是看到她手中的那些钱,还有比罗燕桃家更强大的背景,她哥哥立马一边倒,倒向了凌夏这边,破天荒的开始教训起自家娘子。
凌夏又岂会不知道这是钱的作用。可是这些钱,她是要让她爹娘另起炉灶用的。她哥哥也想打这个钱的主意,那可是门都没有的。这里面还有骆云枫的钱,将来他们要一起过幸福生活的。
可罗燕桃看现在这架势,一家人都倒向凌夏那边,自己大概是大势已去,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无话可说。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又怎么会逼着凌夏去嫁给那样有钱的一家人啊?虽然人家是哑巴!可是哑巴也很有钱啊!罗燕桃简直想望天大吼三声。
“哥,你好自为之吧!我等忙完手头的一些事情,就带爹娘搬出去。”
凌夏的话掷地有声,他们竟都没有再说什么。一顿饭吃得也是别扭至极。不过凌夏的爹娘对凌夏的厨艺大为惊叹。
更让他们惊叹的是,饭后,凌夏突然问到他们,关于休书的一些问题。问的老两口一个头两个大,难道女儿被休了?
凌夏却只是笑着说:“就是随便问问。”
他们哪里会这么轻易相信?随便问问,问什么不好,问到休书的事情。一定是了,一定是凌夏被休了,所以才一个人回来,而且分到了些骆家的家产。否则那些钱从何解释?
果然,他们的猜测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得到了证实。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的女婿就登门造访了,而且还带着一纸休书。凌夏亦是被惊的失了魂魄。
骆家大院,一张矮桌,一个躺椅,一壶茶,一个人——骆家主母骆晴,这么些年,她老了很多。即使现在将她放进那些女人中间,她们也一定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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