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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西风卷集着火红的枫叶,一切仿佛朱砂晕染。
安国侯府,十五岁的涂灵簪坐在一株百年枫树下,头顶似朝霞垂落,脚下如烈焰堆成。她穿着钴蓝色的上襦,系着一袭热烈如火的团花红裙,乌黑的长发用金笄绾起,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象牙骨雕匕首,正低头入神地削刻着什么。
西沉的红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一切静谧得如同画一般。
突然,疾风骤起,红于二月花的枫叶舞于半空,杀气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迸射,下一刻,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横到了涂灵簪的面前。
她似乎早有预料似的,不急不躁,甚至连手上的功夫也未停,只微微侧头,躲过刺来的一剑。
那突然出现的黑衣小少年不甘心似的,又顺势将剑横扫而过,涂灵簪利落地弯腰,剑刃从她背上错过。黑衣少年手势不及,被涂灵簪一掌劈至手腕,长剑脱手,铮的一声掉落地上。
风停,被剑气带起的枫叶重新落回地上,尘埃落定。
涂灵簪旋身飞上枫树,鬓边垂下的发丝飞舞,和红蓝的发带交缠在一起,明艳动人。她将双腿悬空坐在树干上,朝黑衣少年狡黠一笑:“你的气息和脚步出卖了你,扶摇。”
李扶摇郁卒的拾起剑,闷闷不乐。
涂灵簪扑哧一笑,安慰道:“能从我手中过三招,已经有进步啦!”
李扶摇挽了个剑花,还剑入鞘,道:“师姐在做什么?”
“哦,这个呀,”涂灵簪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将手中一支巴掌长的小竹笛晃了晃,道:“给乌鸦做的。他说话不方便,有了这个,便可以随时以笛哨联络了。”
说罢,她放在唇边一吹,登时一声清脆嘹亮的哨声响彻晴空。她朝李扶摇眨眨眼,侧首一笑,问道:“好听吗?”
李扶摇望着她那比枫叶更为艳丽的笑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李扶摇有些羡慕的盯着那支短笛,好奇道:“乌鸦为什么不说话?他是哑巴吗?”
“别这么说,他会不高兴的。”涂灵簪道:“他本是西域刺客,两年前奉命来暗杀我爹,结果暗杀任务失败,他本想服毒自尽,却被我爹救了下来,后来一直便留在了涂家……那年,他也不过十四岁。
只是那□□烈得很,他虽侥幸活命,嗓子却被毒哑了,只能发出嘶哑模糊的低音。后来,他嫌自己声音难听,便闭口不再说话了。”
正巧,乌鸦提着一壶高粱酒大摇大摆的路过。涂灵簪忙叫住他,将手中的短笛朝他抛去。
乌鸦单手接住短笛,端详了片刻,幽绿的眸子疑惑的看向涂灵簪。
涂灵簪在树梢上晃了晃双腿,道:“送你的。以后你若有事,就吹一吹它,我便听到啦。”
闻言,乌鸦无声地咧开嘴唇,露出两颗雪白的犬牙,绿眼睛仿佛化成一汪春水。他隔空将高粱酒扔到涂灵簪手中,又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用酒跟她的笛子作交换。
不一会儿,后院传来了一阵磕磕绊绊、破音走调的笛音。
李扶摇:“……”
笛声锲而不舍,魔音入耳。涂灵簪捂住双耳,忍不住朝后院喊道:“听到啦听到啦,拜托你收了神通罢!”
尖锐走调的笛声这才停了。
涂灵簪抱着酒坛子在树上笑得打跌,却听见树下的李扶摇没由来说了一句:“我也要。”
涂灵簪一愣,赶紧坐稳了身子,“你说啥?”
“师姐,我也要礼物。”
李扶摇认真地望着涂灵簪,小小年纪一本正经道:“你只送他不送我,我吃醋。”
涂灵簪无语半响。
她看了看手中的骨雕匕首,又看了看李扶摇,问道:“这个送你?”
李扶摇皱眉,有些嫌弃道:“花里胡哨,这是女孩子的才要的玩意儿。”
“也是,本就是我从波斯商人那儿买来图个新鲜的。”涂灵簪大概也觉得不合适,随手将匕首扔进了一旁的枯荷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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