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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追雪扑通跪在褚云峰和白发老人面前。褚云峰勉强站住,示意二小姐拉司马公子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轻易下跪。
脸色最难看的人是白发老人。他没想到褚云峰真能做到舍生取义,他本来只是想让褚云峰知难而退的。因为他和司马家的仇恨实在太深,切入骨髓。可是话已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像他们这样的武林耆宿,必然是言出必行。
白发老人轻拍两下手,榕树阵法的三个出口迅速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片刻,石桌周围挤满了劲装结束的武士。这时,司马公子已被刘紫菱扶起来站在一旁。潮水般涌进来的武士秩序井然,虽然他们所在的位置空间并不大,看起来也不算太拥挤。他们按照衣服的颜色分三排站好,手都按着剑柄。站在前面一目了然,黄白灰四种颜色。领先的一人胸前镶嵌着云彩,只是颜色不是白色,而是墨绿色。他们表情严肃,没有一丝表情的望着白发老人。
“老夫要宣布两件事,”白发老人等众人安静下来,抬起脚站在石凳子上朗声说。四下里真的恨安静,静的有点瘆人。看来白发老人在他们心中的威望很高。他们的表情也微微有点变化。老人捋了捋胡须继续说,“以后和司马家的仇一笔勾销,听到了吗?是一笔勾销。”
“嗯,看见这位小兄弟了吗?”白发老人转头看了看肩膀垂下来的褚云峰,走了过去,和褚云峰并排站着,“第二件事,就是我要和这位侠肝义胆的小兄弟结为异性兄弟。”
众人不可置信的将目光投向褚云峰。心里都一个想法,这样一位病怏怏的少年,有什么能耐让他们唯命是从的主人如此看重。
褚云峰也惊愕的看着白发老人。还是刘紫菱乖巧立马接上话头,“这实在是你小子的福气。”
白发老人哈哈大笑。众人散去,司马公子退到刘紫菱身后,他是深怕白发老人反悔。他们司马家和白发老人的家族之间的仇是好几代的事情,没想到凭褚云峰的只言片语就解除了。不过,看白发老人的意思并不像食言而肥。他们的下属已在榕树阵外准备好香台,刚才一起宴饮的老头们已站在旁边等候。
香台上有香,有酒,自然还有一把刀。白发老人和褚云峰在众人的拥护下来到香台前。白发老人停下来,扫了一下眼前的沙滩,身子惊鸿般飞出。在空中,他还不忘说话,“小兄弟,让你看一套为兄独创的功夫。”话为说完,他已在沙滩上连续翻腾几十个圈,一圈比一圈快。渐渐的,众人就看不见老人的身影。他们只能看见尘沙漫天,就像龙卷风掀起的风暴。等尘埃落定,众人都傻眼了。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老人又从榕树阵的出口缓步走出来。他走到香台前,拿起小刀,跐溜一下,在手臂上割了一刀口子。血就从刀口里涌出来,滴在早已倒好酒的碗里。滴了小半碗,白发老人倒替刀柄递给褚云峰,“该你了,小兄弟。”
褚云峰用没受伤的左手接过小刀,反手一转,刀刃就落在手腕上,轻轻一拉,血就流出来。他连忙把手放在酒碗上方让血肆意的滴进酒碗里。他也滴了小半碗。他放下刀时,刘紫菱连忙过来帮他把伤口的血止住。
现在,白发老人燃起了香。他面朝沙滩跪在香台前,抬头望天,举手盟誓,“我镜湖门第八代掌门张若水在此盟誓,此生若有负兄弟之谊,甘愿死后沦入阿鼻地狱。”
褚云峰也跪下来准备磕头盟誓,刘紫菱突然惊讶的叫起来,“您老是……,是镜湖老人?”
镜湖老人是武林传奇,旷古罕有的武学奇才。他是天下五绝之首,轻功暗器冠绝宇内。他凭一击之力将镜湖门推向了顶峰,成为能与武当少林比肩的大门派。只是镜湖门规森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影响力并不大。
褚云峰侧身望着二小姐,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不妥。他感到尴尬的是到底是继续叩拜还是停下来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他不确定二小姐是否认识眼前满头白发的结义兄长。白发老人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褚云峰和刘紫菱,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似的。这一幕实在是奇观。他们想不通,褚云峰何德何能敢在镜湖老人面前装腔作势。谁要是知道自己是和天下五绝之首的武林耆宿结拜,想必睡着了都会笑醒。
“前辈,这恐怕不合适吧,”刘紫菱的手在褚云峰的腋下稍微提了提。褚云峰则像一坨软瘫的肉,神智完全迷糊。一方面是情深的恋人,一方面是意重的义兄。他实在感到为难。结拜仪式是否还要继续。现在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司马追雪悄悄走到刘紫菱身旁,轻声说,“二小姐,三思呀。”他这样做事情有可原的,司马家和镜湖门几代人的仇恨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冰消雪融,这是多么大的功德。要是因为结拜的事情又让仇恨恢复远点,岂不冤枉。
刘紫菱转过头来恶狠狠瞪了司马追雪一眼,她的手加重了力量,褚云峰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提。白发老人脸色微变,他背后的老头们更是个个面红耳赤。挤在周围的镜湖门弟子剑拔弩张,随时准备暴袭。他们可不容镜湖门的尊严受到任何损伤。
司马追雪明显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他急的手心冒汗。顾不得男女之防扯了扯刘紫菱的衣角。刘紫菱的手停顿下来,眼睛却没停止,在周围扫了一圈。
“这么说你们是要用强了?”刘紫菱冷酷说。
“想来小丫头对我们这些老头子有所误会了,”白发老人说,微微抬起手,让步步紧逼的众门徒退后一点。他号令如山,只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围堵上来的武士箭一般的退后好几丈。白发老人这才继续他的话题,“结拜兄弟是大事,怎么能用强呢,但是有些话是否该先说清楚。老夫好像是和褚少侠结拜,并非是姑娘你吧。现在用强的人好像是你,我们什么也没做。”
司马追雪使劲对刘紫菱摇手。可是没用,这位大小姐脾气上来,简直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干脆用力把褚云峰拉来站直。她挺了挺胸膛,轻蔑说,“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完全可以做主。”
“是吗?姑娘如此有自信,何不问问褚兄弟,”白发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