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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何其芬女士作为何菁菁同学的亲妈,一时没看透陈聿的用意,被陈警官一番危言耸听吓唬得不清,好在还有顾兰因这个旁观者,三言两语拆穿了纸灯笼,也把何女士濒临骤停的心跳抢救了回来。
陈聿刚搭起的台子被顾姑娘拆了,脸色不善地盯了顾兰因一眼,用目光传递出“就你知道得多,不好好反省自己,净管人家闲事”的意味。
顾兰因若无其事地接过丁建递来的一次性纸杯,喝了口矿泉水润了润喉咙。
陈聿又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回头更加不善地看向何菁菁,硬梆梆地说:“我已经跟同事解释过了……看在你年纪小不懂事,这一回警方暂且不追究,再有下次,一并算账!”
他话说得不好听,语气也不是很友好,何女士却心知肚明,为了这句“不追究”,陈聿背后一定没少下功夫,还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摆平那帮同事。喜出望外之余,更是感激涕零:“您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这死孩子,非收拾得她三天下不了床不可,保准这辈子都不敢再犯。”
何菁菁:“……”
如果这孩子心里有个小人,此刻必定已经泪流满面,无语问苍天:这满口喊打喊杀的真是她亲娘?
陈聿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用余光瞄了瞄顾兰因,人五人六地说:“除了这个,今天请各位来,还有几桩事要跟你们交代清楚——首先是网戒中心潜藏有毒贩组织和黑社会打手的问题。”
听到“毒贩”两个字,顾兰因的眼角倏忽一跳,散漫的目光骤然凝聚。
陈聿:“根据杨久诚的口供,这些人都是网戒中心的保安,至于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他并不清楚,得问问负责招人的副校长。”
顾兰因不屑地一撇嘴,心说:大概所有“意外”和“事故”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无闻的背锅侠。
陈聿一边瞄着顾兰因的表情,一边继续说:“那帮不明来历的黑社会打手已经被扣押在警局里,警方正在加紧审问,不过这帮人的嘴都紧得很,一通胡编乱造,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不承认这事和杨久诚有关。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杨久诚和这帮人有关……”
顾兰因并拢手指,迎着光照了照,轻轻吹了下指甲。
陈聿正色道:“但是另外一桩,他是板上钉钉甩不脱的——除了你那个同班同学,我们还从网戒中心救出了十几名‘学员’,都是和你俩差不多大的半大孩子,根据他们的证词,在‘治疗’期间,都遭受过电刑和体罚,有几个情况比较严重的已经连夜送进医院。等鉴定报告出来,杨久诚一个“故意伤人罪’是铁定逃不掉的。”
顾兰因并没被这番话打动,依旧面无表情。
故意伤害罪也分情节轻重,哪怕有了鉴定报告,杨久诚也大可以用“在治疗期间失手出现意外”来推脱责任,毕竟没闹出人命,只要多赔些钱,家长想必不会揪着不放。他要是再装装可怜,博得法官心软,说不准连牢都不用坐,一个拘役或者管制就了事了。
陈聿就像关注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一样,盯紧了顾兰因:“另外,我们也询问了那天那个神秘人的事……”
顾兰因捏着一次性纸杯的手指稍微加了两分力,脆弱的纸杯往里凹陷进去。
陈聿:“据杨久诚说,那个神秘男人是认错了人,才会把他带走,后来反应过来,就把他又放回来了。”
顾兰因:“……”
这种骗小孩的说辞也有人信?
这帮警察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到目前为止,警方没有找到那个神秘人的踪迹,也没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和绑架案有关,只能先这么算了,”陈聿嘴上说着“神秘人”,眼睛却看着顾兰因,显然话里有话,“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他要是再这么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迟早会被警方抓到把柄。”
陈警官指桑骂槐,一番话字字带刺,全冲着顾兰因去了。顾兰因皱了皱眉,还没吭声,何女士忽然站起身,伸手掠了掠鬓发:“时候不早,我得带菁菁回去了——顾小姐,我对这个小区还不是很熟悉,您方便送我一段吗?”
顾兰因不由一愣。
到最后,顾姑娘泡好的泡面没吃两口就跟着何女士下了楼,两人一路沉默无言,何菁菁扭动小脑袋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憋不住,偷偷扯了下顾兰因衣袖:“姐姐,你真不是唐门传人?可我看你那天打出的暗器明明是唐门手法啊。”
顾兰因随口敷衍道:“人有相似,暗器手法也有撞脸,没什么好奇怪的。”
何菁菁一双眼睛瞬间闪成了星星眼,满脸向往地问道:“那姐姐你是哪个门派的?对了,你说你姓顾,顾……江湖上有哪个门派是姓顾的吗?”
说话间,她们仨已经走到路灯下,一阵夜风挤开灌木,卷来某种不知名的花香。何女士忽然站住脚,迎着夜风吹来的方向抽了抽鼻子,喃喃地说:“含笑……这好像是含笑花的香味。”
顾兰因不是学植物学的,分不清含笑还是含哭,闻言一脸懵逼,只能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何女士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看向何菁菁:“菁菁,你先去门口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姐姐说。”
何菁菁眼珠滴溜溜转动两圈,脆生生地答应一声,连蹦带跳地跑远了。
路灯下只剩两个孤零零的人影,隔着五六步的距离,想凑成对都难。顾兰因听了半晌,确认方圆三十米内再没有第三个人,这才把一只手插进衣兜里,抬头看向何女士:“您想问什么?”
何其芬抿了下嘴角,似乎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位女同志在教训女儿时气壮如牛,颇有河东狮吼的风范,眼下却压低了音量,生怕惊动什么似的:“陈警官说你姓顾……我就是想问问,你师父是不是顾琢?”
顾兰因插在衣兜里的手无声无息捏紧了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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