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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匹练卷起,一道人影如一片叶子随剑风飘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呵呵笑道:“咱家一时技痒,请赐教。”
云卫一一眼认出,此人是云风身边的护卫,蓄着八字须,只听他尖锐的话音,他知道,此人必是内侍太监,这胡须定然是假的。而擅用软剑的最可能是和顺公公,再一细瞧,果然是他,头脑顿时清醒过来。自己这样擅作主张,怕是要坏了主上的大事。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忙打起精神来与和顺对招,两人你来我往对了二十几招,方才罢手,互相拱手一礼,“承让。”
座中传来云风的轻鼾声,众人退出,李骁军走在最前面,卫中行和杨昆鹏并行而出,却是不发一言。倒是杨昆鹏身后的一个侍卫一记眼刀飞向云卫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云卫一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一出客栈,立即分成左右两行,各奔东西。卫中行看着远去的杨昆鹏,虎目微凝,“他身边的护卫换了一人,看来是个高手。”
楼池月搓了搓手,刚从客栈出来,穿着盔甲,身上有些冷,“杨昆鹏心思缜密,不会轻易置自己于险地的。我们不急,等他放下戒心之时,方能一击成功。将军,我先行一步,回头再谈。”
楼池月上了一匹马,云卫一跟上,两人纵马离去,速度并不快,转了两个弯,两人下马,将马匹寄放在对面的酒家马厩里,两人进了一间制衣铺,掌柜的一听说有大单,忙让进里间。
楼池月换了一身素净的女装,外面披了件黑斗篷。遮住大半张脸,坐上停在后院的马车,马车夫当然是李再兴。云卫一被留下来挑选布匹,他还要坚持跟着楼池月,楼池月静静地看着他,冷冷清清地说道:“如果你学不会服从,今后也不用委屈跟着我了。”
看着冷若冰霜的楼池月。云卫一第一次感受到了睿亲王身上才有的威严。他应声称“是”。然后退下。他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件蠢事,但楼池月没有说他半句,自己刚才再一次忤逆了她。说到底自己还没有真正将她视为睿亲王那样的存在。
这辆朴素无华的马车转入一条巷子,与一辆奢华的马车交错时,楼池月钻出了马车,与一个和她同样装扮的女子换了一辆马车。李再兴自然跟过来。马车驶出巷子,楼池月换了一件绣着描金叠翠牡丹的腥红斗蓬。打开梳妆盒,略施粉黛,挽了流苏髻,如云秀发垂下。更显清俏,簪了一支飞鹰展翅的金钗,又显几分明艳华贵。
这一辆垂流苏串珠玉。镶金饰银结华顶的马车行驶到通顺客栈门口,就让寻常百姓眼前一亮。发出惊叹。待马车上人掀帘出来时,,又是一阵阵惊叹,这样的绝色在这边疆之地,疏为少见。
李再兴只一眼就愣住了,这些日子见惯了她灰头土脸,形容憔悴的模样,着实让他惊艳了一把。楼池月垂下眼睑,低声道:“扶着我。”
李再兴闻言脸一红,低下头去,躬身扶她下了马车。楼池月进了客栈,早有掌柜地候在门口,将楼池月引到天字一号间,这通顺楼被云风包下,没有闲杂人等。
门缓缓关上,和顺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口候着。
两人相对无言,慢慢地眼里盈满泪水,嘴角噙笑。
短短几个月,一切别有不同。曾经只是有些无奈,现在他们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同样经历了椎心之痛。
“先生,清减了。”“云风,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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