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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众人逃逸一空。
王寒也没有留下,带着他的家人径直离开了残破不堪的杨府。
“小寒,等等。”
刚刚走到大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传来。
陈笑!
只听声音,王寒的身躯便紧绷了起来,脸上神色更是变幻不定。
他没有回头,只是怔怔站在那里。
“小寒,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王寒没有说话,陈笑却走了上来,“只是那时候杨家抓走了我父母,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
“你不用说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陈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寒挥手打断。
“小寒,你真的不怪我?”
陈笑喜上眉梢,立刻语无伦次道:“小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你放心,这次你带人灭了杨家,算是救了我们一家人,我以后一定会……”
“没有以后了。”
激动的话还没说完,又再次被王寒打断。
刹那间,陈笑脸上的激动之色僵住了。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问道:“小寒,你这是……”
“我不怪你,但并不代表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回头复杂的与陈笑对视了一眼,王寒沉声道:“日后天涯路远,各自珍重吧。”
说完,他立刻对他父亲点了点头,大步向外走去。
陈笑顿在那里,脸上神色复杂难明,愧疚、后悔、不甘……不一而足。
好几次,他都想追上去。
但最终,他却没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对于王寒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既然王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追上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与王寒之间,已经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注定一世庸碌无为,而王寒,却注定走得越来越高远,直到某一天,高到他都无法仰望的程度。
回家匆匆收拾了一下,王寒便带着他父母和姐姐离开了孤月城。
一路上,一家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压抑。
王寒一直没有说话。
因为他在等,等他父母问起很多问题。
然而他最后等来的,居然是沉默。
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奇怪,尤其是他家人的神色,复杂而迷茫,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主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父亲,您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再也忍受不了,王寒终于转身面向他父亲,沉声问了一句。
王大山呼吸一滞,与王寒对视片刻,他才摇了摇头,满脸复杂道:“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
“父亲,我……”
王大山越是如此,王寒心里就越难受。
“小寒,之前我们之前对你指指点点,就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我们觉得指点你的都是对的,都是为了你好,但现在……”
说到这里,王大山脸上的神色更加苦涩了,“现在的你,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所以,我不想指责你做得对还是错,更不会劝你要怎么做,我只知道一点,你是我儿子,无论你做过什么,以后要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王大山的声音刚刚落下,陆小花又道:“是啊,小寒,你不要因此而有任何心理负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们已经看透了,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事情,尽管放手去做。”
他姐姐王若兰也道:“小寒,你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正是我们所期望的,我们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
看着家人那善意却又迷惑的眼神,王寒一时间百感交集。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会迎来家人的一顿喝骂与指责,甚至可能要跟他断绝关系等等。
万万没想到,他的家人看似愚昧,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连他都感觉意外的大道理来,这与他印象中的亲人完全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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