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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千帆踢翻椅子摔门而出,等电梯的时候正碰上胡菲菲出电梯。胡菲菲一看他的表情,拽住他问出了什么事。骆千帆不理睬,甩开胳膊下楼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饭也不吃,往沙发上一坐生闷气。许久,他脑袋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恐怕虹城都市报再也待不下去了,就看临走怎么收拾一顿邬有礼。
骆千帆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头绪,他打开电视闲看。虹城电视台晚间新闻正播一则逝者新闻,死者是一名退休的小学老师叫做费祥云,劳模,很受人爱戴,上千人送行。
镜头一闪,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虹城都市报的总编尚云峰。骆千帆自进入都市报以来,尚云峰一直在外出差,两个人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只看过他的照片,见他眼圈红红的,看来逝者费祥云是他的亲人。骆千帆脑子一转,蹦出一个主意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晚上10点,有人咣咣敲门,骆千帆打开门,胡菲菲外面站着,拎着一件啤酒,两大袋子烧烤。
“姐来陪你一醉方休。”胡菲菲把啤酒往骆千帆怀里一送:“还不快接着,累死我了。”骆千帆连忙接住。
胡菲菲把高跟鞋甩进屋里,赤着脚在屋里来回走。
胡菲菲的到访骆千帆很意外:“胡菲菲,不回去睡觉来我这儿干吗?”
“瞧你说的,来陪你借酒消气啊!你是不是晚饭没吃?”
“是,气得吃不下!”
“就知道!餐具在哪儿?”
“碗柜里!”骆千帆虽然住在这里但没起火,锅碗瓢盆都码在柜子里没用过。胡菲菲取出盘子来看了看又一脸嫌弃地放回到原处,摸了摸桌子,桌子上也落了一层尘:“你这儿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算了,就放地上吧。”
胡菲菲展开一打报纸铺在地上,把两袋子烧烤放在报纸上,取出一瓶啤酒来在桌子上磕了两下,去了瓶盖递给骆千帆:“来,吃点喝点,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
她自己也开了一瓶,大大咧咧盘腿坐在报纸上,“来吃啊,怎么?不给面子?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别像我欠你一万块钱似的!人生患难,重在陪伴,姐觉得姐对你够意思!”
作为朋友,胡菲菲的确挺够意思。
胡菲菲拿酒瓶去找骆千帆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骆千帆不甘示弱,一口气干了一瓶。
胡菲菲一瞅:“哈,跟姐斗酒啊?”一仰脖不仅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又开一瓶,一饮而尽。
骆千帆笑起来:“你一个娘们这么爷们,我这爷们必须更爷们!”说着抓起一瓶啤酒使劲儿摇,摇得满瓶子泡沫,猛一拍瓶底子,瓶盖崩出去打在墙上,啤酒泡沫喷出老高,溅了胡菲菲一脸一身,骆千帆就着泡沫把这瓶也干了。
而后又开两瓶,一瓶给了胡菲菲,“干!”俩人同时仰起脖子猛灌,几乎同时见底。
三分钟不到,六瓶啤酒下肚。骆千帆还要开,胡菲菲不喝了:“等等等等,正事还没说呢,说完再喝。”
胡菲菲把挎包拉过来,拉开拉链,掏出骆千帆的那两篇稿子来。虽然纸张被小心抚平,但皱痕依旧,上面黑黢黢的大叉格外刺眼。
骆千帆心头一动,那稿子被他砸了键盘以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想到胡菲菲又捡了回来。
骆千帆表面装得漠不关心,骆千帆抓起两串羊腰子,边吃边问:“你拿它干吗?稿子我不是扔进了垃圾桶?”
胡菲菲喝得脸色微红,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是啊,我又拣出来的,你的稿子乌贼可以不爱惜,你怎么也不爱惜?其实啊,一篇稿子就看出来了,你能当我老师,我不如你!你是真正搞新闻的,我是被新闻搞的。我在报社瞎混日子,不能因为你帮我一次就被邬有礼刁难,耽误你的前程。
“来前我刚跟乌贼大吵一架,质问他是不是做贼心虚故意逼走你。他装糊涂,还骂我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我去他大爷,茶杯我都给他摔了。
“我想好了,明天我去找总编,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们,让总编室看清楚邬有礼是只什么鸟。再不然告他骚扰我,报警抓他,你觉得我是报警好,还是去找总编说明情况好?”
骆千帆吃着腰子反问道:“其实我有个问题没琢磨明白,报社里除了几个领导就你开车吧?既然你家境这么好何必当记者?挣不了多少钱,操心费力还要看乌贼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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