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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待颂篈雅移开视线,那抹犀利的眸光却蓦地对上自己,两道目光在空气之中交织了一阵,却蓦然又同样的错开。
心下跳动不由得加快了些,不知为何,小师兄给她的气压太过强大,而眼前之人那冷若冰霜的寒意更是令她生出一股陌生之感。
领事太监跪转了方弧度,面向皇帝,这才恭敬的低头示意,“皇上,午膳已备好,奴才们这便退下。”
三角眼左右暗示了一番,便带头预备撤下。
“他留下。”颇为磁性的嗓音让在场之人无不一怔。颂篈雅稍稍抬眸,欲要一窥究竟,却瞥见乾啟策的眸光正紧锁着自己,“我?”
听及此,全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而后知后觉的颂篈雅,意识到用词不当之后,也不禁连忙俯身低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凤眸微眯,唇角却是不着痕迹的轻扬起一方弧度来,视线之下,那抹挺直的背影,分明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起来罢,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奴才告退。”愤愤的瞪了一眼颂篈雅的身影,为首太监心下自然是有了几分计较,倘若被这小崽子捷足先登,得到皇上的赏识,那这领事身份不就唾手可得了吗?
精致的龙腾门业被轻声掩上,偌大的殿阁之中,唯剩下他二人,心下暗暗的定了定神,此方好机会,定然要把握住不可……
但,不待她开口,只听上座之人先发制人,“可知朕要你留下用意如何?”
俊逸的面容带着丝丝疑惑之意,莫非小师兄竟是认出自己来了?“奴才……不知。”
薄唇轻启,更是带着一股难得的闲情逸致,“朕,是要你为朕试菜。”头一遭碰见一个丝毫不畏惧自己的人,不过,这莫名而来的逗弄之意,竟是连乾啟策自己也未曾发觉。
秀眉轻挑,感情他竟是……白高兴一场了!自觉的端站起身,却发现双脚竟该死的发麻,皇宫之中真是有着如此之多的破规矩,“皇上,奴才位低身卑,恐怕有所不妥。”
如水的眼眸噙着三分惺忪的水雾,颂篈雅凝眉思索,但这幅画面,落入乾啟策的眸中,俨然转变为惧怕,“难不成,你还要忤逆朕的话不成?”
眸光丝毫不避讳的直视乾啟策,颂篈雅一个咬牙,“皇上,其实我……。”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求见。”门外的一阵通禀,令原本呼之欲出的话语蓦地哽噎在了原地,颂篈雅不由得错愕,这丞相可真真是极好的,好死不死偏偏待到这个关键时刻?
而方才那一幕,乾啟策自然是没有错过,他似乎,有话要说?门业由外推入,一道浅色青裳便蓦地强行进入二人眼中。
青丝微挽,仅着一枚玉簪便轻易的固定住,棱角分明的脸面带着一丝温和之意,五官虽是精致,却远不及乾啟策来的妖孽。颂篈雅暗暗的思量,此人,定然是属于笑面虎级别。
“皇上,”拱手作揖,即墨煜月勾唇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光瞥见一旁站立着的小太监却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眸来,皇上似乎,从未有过令人陪同用膳的习惯?
感受到来自对方探寻的眸光,颂篈雅心下不禁生出些无奈之感来,稍稍敛下眼眸,“奴才见过丞相大人。”
倒是不曾理会其他,即墨煜月毫不客气的将她遣退而去,此举无疑是令颂篈雅对这位丞相的印象大大折扣。
“唉!”轻扫衣袖,颂篈雅漫无目的的乱走一通,猛的一抬头,却瞥见御花园三个大字,想来,这御花园应当有不少的妃嫔在内吧?
一股好奇心渐渐涌上心头,她倒是想见识一下,小师兄的眼光到底如何。
假山嶙峋,在这颇为空旷的花园之内延绵循环,怪石缠绕,似乎是在无尽的曲折之下,方能到达另一端,而脚下的鹅卵小道,工整清洁,丝毫不见不平之处,延绵环绕之下的那湾湖水,正荡漾着许许波纹。然,此严冬时分,一派雪白覆盖之下,倒也未能见着其他美妙景致。
“太皇太后教训的极是,子歌定然谨遵教诲。”不大的女声在这宁静的御花园之中格外清晰。轻轻挑眉,颂篈雅自然是没有错过太皇太后的字眼,不过,那子歌倒是何许人?
难道是嫔妃之一?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之意,颂篈雅闻声悄悄的靠近,然,不待她接近之时,只听见一阵响亮的落水声传来,“遭了,快来人啊,太皇太后落水了,快来人……。”
前方一阵高过一阵的呼救声充斥着颂篈雅的耳中,本着不多管闲事之意,正预备转身,却始终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师傅过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狠狠的咬牙,“拼了。”即便她明白,这严冬之下的湖水,俨然是冰冷彻骨。
澜子歌原本还在呼救,但下一秒,只见一道深蓝的身影猛的纵入这湖里,下意识的往那湖中望去,依稀也只瞥见那抹俊逸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