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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儁,高欢去哪里了?”大尔朱他们暂时住在蔡儁家中,忽然被什么响动惊醒了,走出来就看到蔡儁在院子里喝得烂醉如泥,蔡儁如今家中只剩下孤身一人,大尔朱有没有看到高欢,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蔡儁睁开醉迷的眼睛,极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虫。”
“你在怪罪高欢没有替你的亲人报仇?”大尔朱问道。
提起这个,蔡儁又发了一阵脾气,摔杯子推桌椅,大声喝道:“他为什么不杀了侯景,你知不知道,卫可孤攻破怀朔镇,等我回到家里,我的妻子儿女全都倒在血泊当中,他们连我年迈的母亲都没有放过,卫可孤围了怀朔镇近半年都没法攻破,都是侯景,如果不是他,卫可孤根本不可能攻破怀朔镇,你说我独自一人活在世上,除了报仇,还有什么意义?”
大尔朱也不是没有见过喝醉酒的男人,但是她隐约知道,六镇之乱是萧清逻为了给尔朱家的创造机会而挑起的,她是尔朱家的女儿,蔡儁亲人的死,说到底是尔朱家的血债。
任何安慰蔡儁的话由她这个尔朱家的女儿说出来都显得苍白,大尔朱甚至连看蔡儁的勇气都没有,六镇之乱的受害者不是只有蔡儁一人,这场动荡的死伤,无法计算。
大尔朱恍然想起,高欢的岳父娄内干也是因为六镇之乱死的。
“蔡儁,你如果遇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会怎么样?”大尔朱问道。
蔡儁不知道哪里来一把短刀,胡乱挥舞道:“要是让我看到这罪魁祸首,我就一刀砍下去,然后将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大尔朱心凉如冰,脸色煞白,四肢瑟瑟发抖。
高欢武功高强,对事情内幕知道得比蔡儁要多得多,他现在不在,会不会就是去尔朱家报仇去了。大尔朱越想越不对,噌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跑,刚走出蔡儁的家,就发现外面一阵骚乱,一队柔然兵正挨家挨户搜刮财物,好不容易宁静下来的街道上,到处喊杀声不断,百姓哭喊声回荡在耳边。
武川镇一些地方开始着火,迎着朔北的寒风,噼噼啪啪就蔓延开了,没过一会儿整个武川镇就陷入火海之中,柔然人的劫掠惊醒了一些人,这些人开始逃命,还有更多的人,在睡梦之中被活活烧死。
大尔朱立即转身回到蔡儁家中,拉起烂醉如泥的蔡儁就往外跑,蔡儁大声痛哭,道:“走?走哪去?我还有什么地方可走?”
大尔朱空有一身武艺,却搬不动这个醉汉,眼看火势就要蔓延过来,火苗都要tian到隔壁院子,急得大尔朱眼泪直转,大声叫道:“高欢,你在哪里啊,我和你的朋友就要被烧死了!”
就在大尔朱绝望之际,从大门冲进来一个人影,看到使劲拖着蔡儁的大尔朱就是一愣,正是高欢,大尔朱惊喜交加,问道:“高欢,外面怎么了?”
高欢道:“元渊跟柔然人闹翻了,我们快走!”他把手里的净月宝刀递给大尔朱,背上蔡儁就往外跑,大尔朱接过还在淌血的净月宝刀,紧跟其后。
大尔朱没有问高欢去了哪里,只要他在危急的时候还能想到回来寻找两人,大尔朱就已经知足了。
武川镇的城门已经被之前逃难的流民打开,可是不代表就能平安出去,柔然人在城内劫掠,城外,狼公主坐在一头巨狼背上,带领着上千匹饿狼游走,追击逃跑的百姓。
至于那些带出去的财物,都被扔在狼公主脚边。被上千匹野狼堵住城门,外逃的众人进退两难,全都聚集到城墙边,不敢上前。
“人可以走,财物留下!”狼公主冷然喝道。
虽然吝惜小命,很多人都愿意交出财物活命离开,可是在上千匹饿狼的注视之下,谁又有底气单独离开,还不如留在人群中让人安心得多。
前怕狼后怕火,就是此刻众人的心情。
高欢也不是在北镇呆了一天两天,狼公主的大名早有耳闻,两年前,蠕蠕部落的壮大受到另外一个部落的阻碍,狼公主一夜之间指挥上千匹野狼将那部落人口减去一半,柔然人生性凶猛,有仇必报,结果还没等部队集结,蠕蠕部落的大军已经将对方铲除。
“野兽怕火,拿火来。”高欢叫道。
这些人被狼公主摆下的阵势吓蒙了,又苦于无人带领,听到高欢的叫声,立即有了主心骨,有人反应过来,现在武川镇什么没有,就是大火一片。
几个胆大的人拿了些燃烧的柴火,朝野狼跑过去,狼公主冷哼一声,奏起牛角号,野狼立即围过去,那几人见已经达到投掷火把的距离,忽然停下,将火把用力扔了出去。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红光,火把落入狼群之中,原本都还聚集在一起的野狼轰然散开,围着火团团转。
“有效,有效,快去取火!”有人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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