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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上前拉住荀侯的衣袖,低低唤了一声,“爹爹!”
荀侯脸上闪过一抹哀痛之色,“大人的事,你就不要再问了,你只记得你母亲的事,便是你祖母也不曾多说一句,续弦之事切莫再提!”
青鸾眼圈一红,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不提就不提,女儿只是不希望爹爹自苦。”
见女儿落泪,荀侯心中一软,柔声道,“苦不苦的只有自己知道,忆起你母亲就算苦,我也是甘之如饴,让些旁的女子来坏了我与她的一份情,那才是真的苦。”
青鸾眼眸闪了闪,前一世父亲虽疼她,却没有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她两步上,母亲便去世了,故而对母亲也没有什么印象,如今却有了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父亲如此念念不忘,铭心刻骨。
“爹爹既然这样想母亲,不如鸾儿将母亲画下来,挂在您房中,您也好同她说说话!”
荀侯苦笑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莫不是忘记了,你这画画的本事还是为父教的呢!你母亲的画像,爹爹这里有的是!”
青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提起精神道,“那一会我让阿兰去取两幅来,左右现在我病着,便再临摹几幅,让爹爹看看女儿可长进了。”
她的画自是和荀侯的不同,或许真可一解父亲的相思。
荀侯点头答应,二人又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闲话,直到青鸾有些困倦了,荀侯才慢慢从女儿的院子里走出来,鸾儿的性子真是与以往不同了,父女二人已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促膝长谈过了,她如今的样子还真和亡妻有几分相似。
次日傍晚时,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眼见就要下雨了,青鸾让阿兰拿着雨披雨伞去门上迎青竹来锦墨轩吃饭,大郢王朝女子有过午不食的习惯,青鸾前些日子让默琴着人将小厨房扩了扩,又请了个厨娘,今日新做了醋鱼和八宝鸭,只等他下学来一起吃。
不一会儿,阿兰自己个儿跑了回来,一入门便道,“姑娘别等了,二公子那边来了客,今日不过来了。”
“来了客?什么客,忠勤伯府那边的吗?”
“就是先前游湖那日遇着的顾安庭顾大人。”
青鸾愣了愣,今天晚上一看就要下雨,都这个时辰了,他怎么来了?都不用查案办案的吗?
青鸾让阿兰谴退了左右,让阿兰将食物分捡进食盒里,将许彪叫了出来,“你跟着阿兰去我二哥那边,听听看顾安庭和二哥都说些什么。”
这一去就去了好半天,青鸾都打瞌睡了,许彪才回来,一进门便跪在地上,将青鸾唬了一跳,许彪是太子派来的,她并没有将他当成下人,更何况还有阿兰这里。
“你这是做什么,阿兰去把他扶起来!”
阿兰噘了噘嘴,“跪是他自己要跪的,怎么还不能自己起来了?”
许彪本没有觉得什么,但见把阿兰扯了进来,脸上便有些红,呐呐道,“属下有事要单独向荀姑娘禀报!”
阿兰上前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你少来!我护着姑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看着他的脸色,青鸾问,“被发现了?”
许彪脸瞬间垮了下来,“有这么明显吗?”
青鸾轻哼了一声,“仔细说来听听。”
“属下本是无声无息的趴在窗口,顾安庭陪着二公子一起吟一些酸诗,说什么春雨如酥,如油的,属下正听得无聊,二人就来开窗,结果就发现我处的位置是干的。”
青鸾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你是猪脑子嘛?就凭你的身手还能跑不掉,只要抓不到人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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