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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我像个瞎子一样摸进窗帘紧闭的卧室,先后撞到了椅子,床脚,衣柜把手,又被电视机边上的根雕扎了屁股,遍体鳞伤的同时还需要尽量保持低调。
好在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大作的冲淋声,此时我正不幸把自己缠在了两层厚厚的白色窗帘里,远远看去,貌似正在上吊的木乃伊。
简乔的卧室果然处处暗雷,不太吉祥。
我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透得妈的不能再透了。
以至于,呵呵,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沉落说我总能在即将让人心酸落泪的时候展现出一套*兮兮的才华。比如上一回在病房厕所里,她拿着加长型卫生棉看着我一边揉肚子一边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刚想蹲下来良心发现地安慰我两句,结果我坐在马桶上抬头包着泪跟她说:“你想给我擦眼泪也犯不着拿尿布吧。”她气得把卫生棉粘在我脑门上摔门而去。
许多时候,我连自己都来不及同情自己,就被这种才华所倾倒。
历经一番磨难之后,我终于在床头柜上摸到了自己的两件毛衣,和一块手表,
这让我激动地想立刻去上香。
那天早上为了伺候简迟上学闹得鸡飞狗跳简直像打仗一样,难怪这几天觉得手腕上空荡荡,塑胶表带不太牢,我总以为它掉了。
我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把衣服塞进包里,戴上手表。
手表上的红色米老鼠头会荧光,正呲牙咧嘴地对着我笑,并不明朗的月光下,这个笑容看上去,显得格外凄厉。
手表是简乔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他不像不知人格为何物的秦东,自作主张直接丢给我一套地摊上买的色情漫画,并且满脸邪恶地说什么成人了就该送点成人的玩意补补脑子,而我在不知情地情况下翻了两页瞬间三观崩塌面如死灰,然后将他连人带书踢进了停车棚。
简乔是很厚道地带着我去了商场,我在柜台前面磨蹭了很久才选好,巴巴地望了他一眼,他说:“幼稚。”
然后摸摸我的头,说:“不过挺合适你。”
我想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三百六十度三D环绕立体地忽略他,他依然是我生命中不能被忽略的一个事实,无所不在,无孔不入,于是我一直很希望能在一个平等友善的气氛下结束我们历经二十多年却逐渐扭曲的情谊。
结果我再一次搞砸了。
并且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很难过,难过得无以复加。
卧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简乔已经立在那里,他问:“怎么还在这里?”
我转过头,只能看见他一个瘦瘦长长的轮廓,抱着手侧靠在门上。
我张张口,刚想说要走……
灯亮了。
连电压都可以这么顾及剧情节奏,这真是,除了呵呵呵,我还能说什么。
我是抓起包埋头冲到门口的,动作生猛地像头小豹子,脚下却被地毯一绊,结果准确无误地跌进了他精瘦的胸口,他抱着我一起倒退了两步,后背撞到了门板上。
“你拦我干吗?不是让我走吗?”我很焦躁地想从他手臂里把自己挤出来。
“飒飒,你自己撞过来的。”他愣了两秒,叹口气,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好了,别哭。”
简乔依然穿着刚才的衣服,连袖口也没有湿,我抓着他的肩膀,听到自己慌乱而持续的哭泣声,忍不住全身发抖,扳又扳不过他,就开始咬。
他哼都没哼一声,说:“小疯子。”
后来,天开始下雨,窗帘被凉风吹得鼓起,上下翻飞,就像是后面藏了一个正在作怪的人,外面是庞然交错的雨水把天与地拢在一起,它们一点一点地打在窗上,形成一圈圈安静的涟漪。
卧室里,却混乱不堪。
再度漆黑抹乌一片,许多东西都被我们在慌乱中打翻了,甚至是床头的半杯水,全泼在了墙上,我一直在闹,等简乔把我压到地毯上,我一边哭一边骂得连抢修工的爷爷都恨不得从祖坟里诈尸,而我们的姿势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显得尤其暧昧,暧昧到别说发生点什么,就算什么都发生了也不过分。
他压在我身上,实在听不下去,只能用某种方法让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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