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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拳难敌四手,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面对六七个拿着刀具的壮小伙,都会心生胆战。
“何惜,离开这,小心别受伤了。”温飞轻轻一送,就把何惜推出了包房。他冷静地注视着包围过来的混混们,感到从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颤栗,这并非恐惧,而是兴奋。
回溯的记忆并非温飞独有,而是糅合了游离在亚空间中其他人的记忆碎片。有可能就包括某个武学疯子的记忆,虽然没有了主观意识,但是仍然对温飞的潜意识起到了一定的影响。这无关大雅,在温飞的控制下,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一个身穿红衫的黄毛混混,身先士卒,仿佛想在刘老大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不过他挑错了对象。温飞并非他想象中讨功劳的软柿子,而是一只静立着待人而噬的吊睛猛虎。
以这个小混混的眼界,根本看不出温飞隐藏在平静外表下,那几近无法抑制的冲动。他只看清楚温飞外露在外面的皮肤,如果刀口顺着那纹路砍下去,定会皮开肉绽而且不会伤其筋骨,带给人痛苦的同时又不会惹上**烦,这也是小混混混生活的准则之一。
刀口反射着寒光,能够看出来是精心打磨,柔弱的皮肤根本没有办法抵挡住这样锋利的刀刃。这是使劲浑身力气的一记劈砍,砍下之后并非鲜血,而是崭新的钞票和美好的前程。
“呼——”的破空声。
骤然停下。
是温飞的右手,紧紧抓住了砍向他的**刃,一丝丝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中流淌下来,红衫混混试图抽了抽,却纹丝未动,仿佛温飞握住的是刀柄,而不是锋利的刀刃。
何惜在温飞身后惊呼出了声,她并没有听从温飞的话独自逃走,而是依旧站在温飞的不远处,她柔弱的面庞上挂满了担忧,一双眼眸如同噙着水,下一秒就会落泪。她不知道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为何要这样拼命,但是她更不想有人为自己受伤。
痛。
开封的刀口,刨开了手掌中的肌肉,骨头上仿佛能够感觉到金属的冰冷。
疼痛讯号通过神经不停的冲击着温飞承受的底线,他如同没有察觉到一样,骨骼与刀身之间的摩擦力,使得这个红衫小混混根本没有办法把刀收回去。
这有违人类的本能反应,疼痛是身体中的自我保护,但是温飞如同已经打破了这个界限,彻底解放开潜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野兽。
温飞当然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剩下的小混混虽然被温飞对自己的狠厉惊到了,也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就算再吃惊老大的命令不得不从,砍人还是要砍下去。
手腕一抖,震动经由刀身传递到了红衫混混的手上,一下子让他手脱离了刀柄。
温飞右手猛然回抽,五指翻动间刀身调转了方向,**被他握在手中,掌心中的伤口深刻见底,鲜红色的血顺着刀柄、刀身、刀尖滴落在地上。
混混下意识的大喊,鞋底与地面的摩擦,跑动中和包房内物体的碰撞,以及血液滴在墨绿色地毯上的沉闷声响。
温飞感觉到手中的刀如同活过来一般,是错觉?刀尖依稀在震颤,这是刀的兴奋,还是手的颤抖?
脑海中犹如大釜嗡鸣,一片混沌,身体上的动作全都由潜意识在引导,敏捷,狂暴!
右手挥刀直刺,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这一抹银色游龙,右前方的混混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一花他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吃痛之余手里的砍刀跌落在地。
刀身刺入混混手臂,温飞向外骤然使力,血花沿着温飞刀身挥舞的方向泼洒一片,瞬间迷住了几个混混的眼睛。
血液滴落在眼中的感觉并不好,与水的生涩感不同,这是一种心惊胆战的炽热,带有红色的液体遍布在眼球上,下意识地紧闭了双眼却是送出了最后一丝反击的机会。
大腿上的肌肉如同蛋白质发动机,提供着无与伦比的爆发性力量,收缩释放,整个人化作一枝利箭冲向了一个视线受阻的混混。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惊人的速度!
刘老大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反应过来时,恼怒于自己短暂的恐惧,怒吼道:“上啊!”
黄永奎脖子一缩,一刹那间他以为温飞奔向了自己,躲?久经革命饭局的酒囊身体,哪里还有力气跑的了?他双眼圆睁,透露着数不尽的惊恐,后悔自己的选择,又知道为时太晚。
温飞从来没有感到过,力量在体内中奔腾是如此充实,甚至让人产生了自己的命运只由自己掌握的幻觉。手中的刀穿梭在混混们的筋骨与肌肉之间。
精致的血腥油画,配上凄厉惨叫的交响,砍杀也能成为艺术。
当温飞停下手中的刀时,几个混混尽数变成了在地上惨叫着、翻滚着的“烂肉”,他们的衣服上满是破损,暗红成为了衣料的主色调,皮开肉绽,显得极其凄惨。
温飞清楚,这些倒地的混混根本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除非失血过度。他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似繁复实际上只过去了不到十秒钟。
直到这时,何惜才扑到了温飞的旁边,伸手想要触碰温飞的身体,那一片片血迹让她稍稍犹豫,不过她仍然把手轻轻搭在了温飞的手腕上,看见那掌心中的伤口,既有关切也有些担忧。
温飞轻轻拍了拍何惜的肩膀,“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刘老大身上,“倒是你,也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刘老大咽了口吐沫,强装镇定道:“告诉你,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放火要蹲号子的,你还是大学生,千万别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温飞嘴角一抽,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被刘老大的话破坏的干净,血腥气甚至都没有原先那么浓烈了。
黄永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误会,都是误会。我回学校帮你评选校优干,怎么样?”和平年代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个规则,习惯于在体制中游走的蛀虫,就怕这种横起来什么都不怕的凶人。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说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温飞笑了笑,坐在旁边的沙发,拿起了桌子上一瓶没有遭受波及的红酒,倒在高脚杯子里摇晃着,“红酒的味道,如果你不去细细品尝,是体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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