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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半山,洒下一片冰冷寂寥,夜色正浓,枯墙院落上尽是血迹斑驳,风中有血气,裹挟着风沙卷过庭院内一众恶鬼屹立不动的身躯。刀光冷冽,交织着月色勾勒出满堂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模样。
往昔气势磅礴的门楣坍塌破碎,被打落在地的牌匾上“凤凰台”三个字依稀可辨。四处弥漫着屠杀后的死寂与绝望,一切就像一场飞来横祸一样猝不及防。
一抹雪白鬼影踏过屋檐上的琉璃瓦,披着惨淡的月光飘落在黑夜深处,瑶光形容狼狈地站在人群中,吐出一口血沫后,嗓音嘶哑着质问道:“尔等突袭终庭,鬼蜮这是公然撕毁约定的意思了?”
“最先违约的,难道不是终庭么?”风中传来一声轻笑,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骤然停止,眼前的鬼魅半张脸湮灭于黑暗,看不真切面容,“神骨才刚一出世,便这般急不可耐地同我等撇清关系,过河拆桥的戏码,终庭的诸位,一向很会唱啊。”
那恶鬼手中漫不经心的摇着一柄扇子——墨色的扇骨,霜白的扇面,上头用狂草写着“众生必死”四个猩红的大字,他傲慢又不可一世地扫过终庭众人,轻叹:“那么,就各凭本事吧。”
鬼魅漆黑的唇角僵硬的微笑着,惨白的脸像是被砍去了一半,耳上不详的雪白流苏在风中飘忽,瑶光看着他的脸,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那个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家伙——鬼王……
……
路舟雪和卫如戈被艳鬼打包带去了鬼府,公孙无音让流华把两人好生看管起来,他自己先去拜见了鬼王,往昔鬼王总是虔诚供奉的宫殿此时宫门紧闭,只在门口跪守着一只小鬼。
“主子不在么?”公孙无音问那小鬼,他是来交还凤凰灵印的,全是靠着这东西他才得以轻易制住路舟雪,如今任务完成,自然该归还东西,他的王不会猜忌,但他却要避免这种可能。
“殿下早先带人去了终庭。”那小鬼答,“交代了若公子您回来,鬼府诸事,皆由您一人料理。”
“主子去了终庭?一个人?”公孙无音拧眉,终庭那样的地方,不说龙潭虎穴,却也绝不是什么能够轻易进出的地方,鬼王独自去了,也不说带上他们这些手下,若是出了岔子……
“还有林公子。”那小鬼道。
“林公子……”公孙无音底气十足的声音忽然间低了下去,他低下头不知想了些什么,片刻后抬起头来,瞧着有些苦涩,可是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主子可说了何时回来?”
“他到妖族去了,还要过几日才回来。”门外头走进来一个戴般若面具的人,他身形枯瘦如柴,一身衣衫哭丧似的白,袍袖下头空荡荡的,他将手里的麻袋交给公孙无音,不带任何感情道,“这东西,他叫我拿给你处理。”
公孙无音接过麻袋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个人事不知的小女孩,朱凰予昭的女儿,孔雀。
“是主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公孙无音看向那人道,鬼王把孔雀带回来没用,有理由这么做的,也只有面前的人了,“若是主子的意思,这丫头,大概率是要跟我们一样变成恶鬼的。”
“算作是我欠他一个人情。”那人摘下脸上的般若面具,在路舟雪和卫如戈面前一片空白的脸上此时有了五官,那原本应该是一张能叫女孩看了就芳心暗许的脸,此时惨白枯瘦,比公孙无音还像恶鬼,黑沉沉的眼珠也如同死水一般,整个人暮气沉沉,放在剑柄上的手腕骨外凸,散发着一股子绝望的死气。
若是萧风灼在,他一定能够认出,这不人不鬼的白衣剑客不是别人,正是百里长情过去的得意门生——林曦扬。
“正好,你,过来。”艳鬼指了指跪在宫殿门前的小鬼,将麻袋里的小女孩抱出来交给它,口中交代道,“送去给流华,让他把这丫头跟今天抓来的那俩人关在一起。”
小鬼领了命令带着孔雀下去了,林曦扬却是心生疑惑,便开口问了一句:“你们带谁回来了?”
他知晓流华受鬼王令到苍梧之野办了一件事,他从终庭回来时曾悄悄去看过,在那里见到了路舟雪,还有他那师尊新收的小徒弟,然后他就回来了,莫非鬼王要流华办的事,便是把那路舟雪带回来?
“雪凤,外加一个卫如戈。”公孙无音也不隐瞒,毕竟他家主子信任林曦扬,他底下办事的无论有什么私心,都不该阳奉阴违,“说起来你们还是同门。”
“卫如戈……?”林曦扬轻轻念叨了一声,却是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艳鬼说话,“早都被逐出师门了,如何算作是同门?他二人在何处,我想去瞧瞧。”
“带林公子去。”公孙无音朝那小鬼道,林曦扬跟着小鬼走了,公孙无音在殿门外呆呆地站了许久,而后看向紧闭的殿门,这座宫殿并非鬼王的寝殿,只是这里头供奉着一位神明,鬼王在这里待得最久。
公孙无音静默片刻,终是推开了那扇殿门,焚香袅袅的香气扑面而来,一抬眼,艳鬼便能看见正中央的神龛上怒发冲冠的神像,灯火长明,青烟袅袅,在这鬼府之中,却像是真正的神殿。
鬼王敬神明,于是艳鬼也跟着虔诚叩拜,他在冰冷地砖石上跪了下去,却在想,巫咸人造神妄想恢复族群荣光,终庭渴望登天界,他的主子,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公孙无音从地上起来,像以前鬼王做的那样取了一炷神香点燃,双手平举于眉间,他敛目祈祷:高堂上俯仰人间的神灵啊,倘若有一瞬听取人间,就叫他的主子得偿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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