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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湿气还没有散去,淡淡的薄雾笼罩着黑岩村,村子在这朦朦胧胧之中,显得静谧祥和,一个消瘦而单薄的身子,在这雾气里若隐若现。
杜宁的眉梢挂着雾气形成的露珠,扎着马步,双手平伸,托着的碗中,盛满了水,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水纹。
远远看去,石屋、树木、雾气,一个扎着马步的少年,在这黑白色的清晨,如油墨画,俨然是一幅少年练功图,跃然纸上。
不久,一声高昂的鸡啼声,唤醒了整个村子,随着吱扭的开门声,村子里开始传来凌乱的脚步,阿根叔拿着一把板斧,负责全村的木材,“啪啪啪”劈材的声音单调而有序,黑格家的狗似乎惹了祸,远远的传来黑格的怒骂和狗的惨叫声,而女人们也开始准备早饭,各家各户纷纷升起了一缕缕炊烟。
安静的清晨变得热闹喧嚣,雾气似乎也被驱散,慢慢的,大家纷纷看到杜宁练功的身影,坚毅而平静的身影,变得醒目起来。
“阿宁真是太用功了”
“是啊,不容易啊”
“小小年纪,如此用功,比我家的伢子可是强多了”
“就你家那小子,整天就知道爬墙上屋,摸个鸟蛋还行”
“哈哈,就是,哪有杜宁懂事!”
杜宁稳稳的扎着马步,虽然昨天的修炼造成的酸痛还未恢复,但是生性坚强的杜宁,依然早早的开始练功。
因为自己不能修炼灵力,如今可以练习箭术,深藏内心多年的渴望,终于得以释放,再加上性格坚毅,身体上的酸痛,对杜宁来讲,与寒毒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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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把这两个鸡蛋给阿宁送过去”狼牙婶,典型的农家中年妇女,身形略胖,正瞪着眼,扭着豹子的耳朵,豹子赖床不起,这令狼牙婶有一些恼怒。
“哎呦…哎呦……轻点,我这就去!”豹子龇牙咧嘴的赶紧说道。
接过狼牙婶手中的鸡蛋,豹子一溜烟的跑了,边跑边抱怨“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碰到你们这样狠心的爹娘!”
“臭小子”狼牙婶心里哭笑不得。
自从杜宁跟着阿公来到这个村子,无依无靠,但是杜宁的聪慧懂事,深得大家的喜爱,特别是狼牙婶,更是对杜宁疼爱有加,关怀备至,甚至比对豹子更为关心,按照狼牙婶的话说,孩子那么小,无父无母的,看着就可怜。
村民的关心和爱护,也令杜宁无比感动,虽然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本村人,但是杜宁已经从心里对这里有了归属感,这里的家就是自己的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人。这种感情,随着时间,已经从心里生根发芽,再也无法泯灭。
豹子盘腿坐在地上,抬着头,好奇的看着正在练功的杜宁,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杜宁仍然在咬牙坚持,面目已经变得扭曲,汗水顺着脸庞滴落下来,头顶热气蒸腾,对于豹子来讲,练功应该是舞刀弄棒,象这种一动不动的练功方式,心中奇怪无比。
“阿公,阿宁哥哥这是练得什么功夫啊?真是太奇怪了,我蹲茅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受啊!”豹子看着来到旁边的阿公,好奇的问道。
阿公闻言,平和的心境也不由得一头黑线,嘴角一阵抽搐。
“不求大道出迷途,纵负贤才岂丈夫。百岁光阴石火烁,一生身世水泡浮。豹子啊,修炼一途,乃是抗命之争,与天争,与地争,与命运争,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争得天下沉浮,我自超脱,世间自有百岁光阴,却不知命数之中,受制于天,你之命运,自有他日之造化。”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阿公看了看听得云里雾里的豹子,对杜宁说道。
此时的杜宁,已是强弩之末,似乎随时可以倒下,全凭一股不屈不挠的意志在支撑,但是进步却是明显的,整整比昨日超出半个时辰还多。
“阿宁哥,这是我娘给你煮的鸡蛋!”没心没肺的豹子,阿公的话听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索性不再去想,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杜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赶紧把鸡蛋递给杜宁。
“呼…呼…”杜宁喘着粗气“谢谢狼牙婶!”
杜宁也不客气,接过鸡蛋,三下五除二,扒了鸡蛋,直接咽了下去。
下午,杜宁再次重复昨天的修炼,就如阿公所说,这种修炼是要忍受体苦、心苦,最重要的是寂寞之苦,修炼的枯燥,并没有让杜宁产生一丝的懈怠,而是激起了杜宁变强的决心,只有变强,才可以帮助大家,而不是成为大家的累赘。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十天后,杜宁依然是上午扎马步,下午拉木棍,只是,托着的不再是碗,而是换成了水盆,腰间更是绑上了100斤的铁饼,已经从最早的一个时辰,坚持到四个时辰。拉动木棍也不再只是晃动,在使出全力的情况下,木棍已经可以弯曲,虽然不能做到阿公一样完全弯曲,但是进步却是巨大的,这也让杜宁心中充满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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