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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训练有素的劲旅大约半百人数,银甲,红缨盔,内衬锁衣,外别腰刀,胸甲上绣有一对展开的羽翼样金se流纹,端得鲜亮齐整,英武不凡。
领头的军官长一脸肃杀,带着一队亲兵从寂静的人道中穿过,大踏步走至正中,环视一周,便将目光投了过来,冷笑一声,饶有兴趣地对我上下打量。我强自镇定,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他微怔,一指我,左右朗声询问着什么。过了许久,一个矮胖商人拨开人丛,冲军官长点头哈腰地说了几句,又指着我,连连比划。
军官长当即皱眉,挥手止了那人唠叨,双手交握于胸前,在我面前来回走动,视线却时时不离我身。转了两趟,他突地拔出长剑,暴喝一声,吓得围观的人群一哆嗦,我也条件反she的惊悚尖叫。
军官长狞笑一声,不等我反应,一把扯掉了我头上的箬笠。三千青丝破开草结,翩飞张扬。我楞楞瞅着他,手一抖,浆果滑落在地。
“噢……啊……”人群中此起彼伏地传来一片惊叹,军官长直勾勾盯着我,眼中由轻蔑转为震惊再到痴迷,我猛然回神儿,转身就跑。可没奔出两步,只觉手腕一紧,身子一抻之下,又跌了回来。
“放开我!”我扭身,奋力掰着那只铁手,大叫道。
军官长纹丝不动,眼神se眯眯的在我身上来回游走。我涨红了脸,回手取了一个果子就丢到他身上。
军官长脸se骤变,松手后撤的同时,敏捷地双手持剑将飞来的浆果劈成两半。一团炽烈的红光从破开的果体里暴出。嘭!剧烈的元素震荡在我和军官长之间炸开。他闷哼一声,长剑脱手,身子斜斜飞了出去。一阵刺目的强光过后,我只觉头有些晕,并没有受到实质xing波及。
周围的人群霎时乱作一团,四散逃开。十几名士兵骇得面面相觑,又都神情紧张地挺起长枪,围成扇形向我逼来。闪着森冷寒芒的枪尖使我脊背发凉,我禁不住缓缓后退,在腰间摸了又摸,却是寻不到一颗果子!我心下发慌,脸上露出了惶恐之se。
最前的几个兵士一瞧,便知我没了倚仗。怒吼一声,一挑枪尖儿向我扎来。仓促顿起,我根本不及闪避!一声大喝,如同下劈的闷雷在士兵身后炸响,成排的长枪在我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堪堪顿住。我身体一软,惊惧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抖个不停。
士兵们收了手,成两排分开,还躺在不远处的军官长一手拔掉头盔,晃了晃脑袋,懒散地坐在地上,用手点点我,又对身边几个兵士吩咐几句,其中一人点点头,转身向我走来。
我一惊,挣扎起身,不经意间瞥见斜插在地的长剑,忙快步趋到跟前,伸手抓住了剑柄,用力,长剑未动,再用力,长剑歪了几歪,还是没拔出。气氛刹时怪异起来,士兵们个个脸se古怪,半晌,不知谁笑了一声,紧接着,哄笑一片。有几个干脆竖起了长枪,目光火热地盯着我。
我脸红的似要滴出血,又羞又恼又赌气,狠命一拽,不料连人带剑一同摔到了地上。又是一阵哄笑。走来的士兵神情尴尬,腼腆地将我拉起,又从我手中‘夺’过长剑,红着脸,小声对我说着什么。
我顺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军官长泛黄的头发披散开,正睨着我邪邪的笑。危机感再次临头,我退后几步,趁他们疏忽大意时,掉头发足狂奔。
众士兵先是一楞,又都哈哈大笑起来。军官长玩味儿盯着少女慌乱的倩影,懒洋洋活动了下关节,呼哨一声,一匹高头大马如电般窜了上来,一个漂亮的纵身,人已稳稳落在其上,下一刻,快马追至,将少女掠上了马背:“还要逃吗,我的小美儿!自然jing灵?嘿……我波顿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哈哈……”
官道上,一道不起眼的人影,悄悄没入了奔走的人群中……
夜晚,乌斯奇北城军营区一派灯火通明,热闹景象。拥挤的营房里,点着劣质油灯,七八个脱去铠甲的士兵聚在一张破旧的方桌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
酒至半酣,一个黝黑的小个子摇晃着直起身子,有模有样的冲一桌人压压手,学着领头的语气道:“兄弟们,明天就是新年节伊始!在这普天同庆、万民同乐的时刻,驻守边城的我们依然监守岗位,维护骑士之荣耀,保卫这个伟大而富饶的国家!即便不能荣归故里,相妻见子;我们还有亲如兄弟的战友,还有军营——这个大家!啊?在此,就由不善言辞的我带给大家几分祝福,几分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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