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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真身是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来。
“麻……麻雀。”我的上下牙槽在咯吱咯吱欢快地唱着歌,颇有节奏的虑动着,舌头僵直地抖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一字三顿的感觉很不好授,好像心脏跳动的(节)奏也缓慢了不少,有一下,没一下地矩形规步。
“麻雀?倒是没有碰见过。”他一挥翅膀,身上的冰块“喀拉喀拉”地直往下掉,全身凝固的血液终于冲破了冰层,一点一点在血管里流淌,我仿佛还能听见碎冰“咯吱咯吱”漂流在血液上的声音。
腿上的冰层融化为蓝色的水,匍匐在草地上,然在再参入褐色的泥土中,失去了冰块的支撑,整个麻雀身子好似被抽尽了气力,摇摇晃晃地跪坐在地面上,可是怎么都汲取不了热量,只能抖索着搓着手脚,希冀能以此迸发些微弱的热量。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的衣领已经被孰湖拎在手里,腾空在湛紫色的湖泊上方。我现在方才真正体会到何为“高处不胜寒”,头发在凌冽的风中散乱成一朵墨色的菊花,在头上舞得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脖子早已被凛冽的风割成了一条又一条。
“孰湖,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儿啊?”一口冷风灌进嘴里,舌头顿时像被蛇信子舔(舐)了一翻,麻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冰棒一样的恶寒又再一次弥漫开来。
脑子里的浆糊再次结痂,我只知道自己在空中翻飞,至于以何种姿态、在哪里飞,早已不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只盼他不会玩心大发,然后像之前那般无端端地将我扔到地上,否则,真要成麻雀肉渣渣了。
等我的身躯再一次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青草地时,我估摸已经在周公那边报到过数轮了。
僵直的四肢在(—颤—)抖着,熨帖在土地上的皮肤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热量,我太息地摊开麻雀爪子,紧紧地匍匐在这一片热(—源—)之上,不一会儿功夫,我的鼻子问到了一阵烤肉的香气,馨香诱人。
要是再加一点葱花就好了,我咂咂嘴。一粒粒细碎的东西飘洒在我脸上,我懊恼地摆摆手,一把撸下,然而那东西还是坚持不懈地簌簌落下,叮在眼帘之上,我觉着身子骨好像烫了些,怎么又滋滋滋的声响?我一咕噜坐起身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发着幽红色光泽的不规则圆饼上,冒着青色的烟气,屁股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热量,而且大有燎原之势。我摊开手,发现掌心啪啦啪啦地冒着油,还撒着青葱色的物什,凌乱地跳跃在微黄的皮肤上,我就着闻了闻,感情这烤肉的香气是从我身上传出的!
慌忙弹跳起来,环顾四周,却见那孰湖老神在在地斜倚在一颗长了巨大无比肉瘤的树身上,脖子上还围了一块满是油渍的布,闭着眼睛贪婪地闻着香气。
这真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双眼往上一翻,命不该此啊,苍天怎么没有长眼睛?我好容易修炼了6000年,却还是和路边的麻雀落得同样的下场,都被祭奠了五脏六腑!伸出手想要召唤一下天边飘荡着紫莹莹的云朵,却不知为何咒语失了效。无论我怎么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勾搭上这高高在上的云爷们,却奈何天不遂麻雀愿,它们还是懒懒地躺在上方,一点都没有感到我这颗焦急不安的心。无奈之下便只能拔足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出这一片现今已红彤彤的火炉。
“孰湖,你这个小子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犯得着要把我拆骨入腹吗?从来只听说过最毒妇人心的,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肚量!”
“无毒不丈夫。”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我还从来没有吃过麻雀精的肉,现在正好可以尝尝鲜,打打牙祭。”
“你……你常常吃别人的肉吗?”我缩了缩脖子,这烦闷的火炉中竟有一丝阴冷的气流飘过我的脑后。
“算不上,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能爬能说话的东西了,久到连自己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他幽幽地吐出来,好像是来自地府的回旋风,不停地盘旋在我耳畔,“上一次还是一条青蛇精误入了浮玉之山,我整整煮了一大锅蛇肉羹,然后将锅子放到最北边的寂静之川里,冻成了弹——性十足的冻子,po了十大块分了十天吃,那个滋味……啧啧啧,真是美妙。”
那个“啧啧啧”的声音与我而言,却是死亡的蛩音,像是黑白无常拿着索命绳子想要套上我的脖颈。
“可是我皮厚肉糙,一点滋味都没有,吃了还要白白浪费这些个珍贵的作料。”我扯开嗓子大声吼叫。
“我不介意。”他盈盈如杏仁般的眼睛瞟了我一眼,端是赤子无害,吐出的话却能切割麻雀粗壮的神经,“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呆在赤炎之原上吧,不要浪费体力,那样烤出来不好吃。”他舔了一下牙根,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湛紫色的天空衬得他纯净如白莲花的脸犹如鬼魅。见鬼的我怎么会瞎了眼以为他很可爱,我暗暗磨牙,却又束手无策。火炉越来越烫,我已经能感到*辣的火舌在甜着我的身躯,一点一点榨干体内的水分,汗水分mi出来还未来得及淌下,便蒸发殆尽。我无力地敲打着笼在赤炎之原上一层薄薄的罡罩,心下一片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