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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剑拥着屈蕙,为她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滴,没有再述说什么,只是在脑海中展示了一个竹简封面的古香古色的日记本……
《那些年、那些书、那些电影、哪里都有你的印记》
以前一直不是很理解“秀色可餐”的真意。今天和灰姑娘一起吃着普普通通的羊杂,喝着枣酒,如此简单的东西,吃起来感觉如佳肴琼浆。
灰姑娘:“要份凉菜下酒吧。”
“不用,就着羊杂就足够美味了。”
我看着灰姑娘,红彤彤、油乎乎的小嘴如是说道。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她沾满辣椒油的的小嘴旁边沾着的芝麻粒如一颗美人痣一般,真的真的好诱人,叫人好想咬一口。
“真的这么好吃吗?看你吃的这么香,我好想吃啊。可是羊肚的样子太丑了。”
“羊肚跟我一样,看着丑丑的,品起来却很有味道。”
“又说没用的!小心我去告密!”
“姐姐,姑姑,说吧,你怎么才能不说出去。”我一脸欲哭无泪的委屈道。
“那要看你用什么好吃的来封本姑娘的嘴了,哈哈!叫你喝酒不长记性!”
“用我的嘴可以不……”
“哎呦!疼——要淑女啊!”
“叫你贱!叫你贱……”
“哎呦。哎呦!”我配合的叫着!
打闹完毕,看到旁边桌上的人们都目瞪口呆的样子望着自己,灰姑娘吐了吐小舌头,冲大家略显羞赧的温柔一笑,小模样让人爱煞。众人都报以善意的微笑。而接下来我的脚上却传来的疼痛又叫人疼煞。
“我好可怜啊,为什么在外人面前一如一只波斯猫,到我这儿,一下华丽变身,升级成了东北小雌虎了呢。”
“任剑——你——真——的——想——死——吗!!!”
“姑姑,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高抬玉手,放过小过儿吧,别让您的青葱一般的小手,沾染上我这个俗人的俗气,我道歉!——十根真知棒!”
“算你识相,今天放过你!”
望着灰姑娘一脸小得意的模样,我不仅呆了下,忽然很想拥有“克赛”的技能——“时间停止”,假如我是克赛,我一定让时间停滞在这一刻——这一刻你在笑,而我在你身旁。
望着红彤彤的碗肉和灰姑娘的一样红彤彤的诱人小嘴。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亲密接触》里那个痞癞的“痞子蔡”和精灵一样的女孩“轻舞飞扬”,他们第一次吃饭,痞子不改初衷的痞癞,轻舞飞扬,却已经不能跳舞。是第一次吃饭,也是最后的晚餐。想到了《最后的晚餐》里的犹大似乎值得表扬,又需要批判,他既然出卖了上帝,为什么不彻底点呢?留着他老人家一手制造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聚散。
这一刻,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伤感。虽然我没有痞子蔡的文采,却有不输于他的痞性。而灰姑娘,这个丫头却拥有不输于轻舞飞扬的美貌和精灵古怪中透着的善良。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生怜惜,向往不已。
这一刻,忽然又有一瞬间的庆幸,至少我不是第一次和灰姑娘吃饭,至少我们可以朝夕相处。可是这种朝夕相处却互相的心意视若不见,似乎更凄惨。
这一刻,忽然又有一瞬间的心痛,脑海里浮现出张籍的那首诗——《恨不相逢未嫁时出处》
节妇吟寄东平李司空师道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口中不由呢喃道:
《恨初见不见心》
“初见不与卿心同,朝夕相处情意生。
有缘千里来相会,未嫁缘何不相逢。”
灰姑娘似乎听到了我的呢喃,晶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又一脸笑意的道:“好了,大诗人,不要伤春悲秋了,吃肉,这个丑丑的跟你一样,给你吃!”
我嘴里咀嚼着灰姑娘夹过来的羊肚儿,慢慢的咀嚼着,接着她的话,现学现卖的学痞子蔡对轻舞飞扬一般的道:
“其实呢,你说的很对,我就跟这碗肉一样!”
“何解?本姑娘洗耳恭听!”灰姑娘双手托腮,好奇宝宝般的望着我。
“红彤彤的汤,火热却不炙热,让人温暖越品越香甜——一如我这老男人的心意,虽火热依旧,却不在如年轻时候那般咄咄逼人、令人窒息,相处久了自然余味悠长、令人向往;
滑而不腻、软中带脆的羊头,一如我的略有几分调笑的腔调,略带几分湿滑,牙痒难耐,却又心花怒放,被调戏的美滋滋的;
金黄而酥软表面粗糙内在柔软的煎饼,令人食欲大振的色泽,不用咀嚼就顺喉而下的舒适,能填饱肚子的踏实,一如我外在的豪放不羁,内心却细腻如万年沉泥,比如,我会记得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的生日,以及一切节日,——你的一笑一颦,我都如数家珍,适时的送去恰当的关怀和祝福:
外表丑丑的,吃起来却香香的羊肚儿,就如我这个人的本色——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但越是了解,越是深入,越觉得可爱——谁叫我这么善良呢!内秀就是我——我就是内秀!一如这羊肚儿!”
我伸筷子夹起一块羊肚儿,在灰姑娘面前晃了晃,飞快的放入口中,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慢慢咀嚼着。
“呵呵,继续贫,那么这个枣酒,又和你哪里相像呢?”
“这位客官,莫要焦急,且听洒家一一道来。”
我右手端起酒杯,左手作兰花指状,一指透着金黄色色泽的酒水道:“我的皮肤就如这酒水的色泽,健康而有韵味,华夏人饮华夏酒。”
酒杯轻移,凑到鼻子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闭上眼睛陶醉道:“这醇醇的酒香,闻之使人,心神俱醉,难以自拔。就如我成熟的男人气质。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灰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冲我伸出一根纤细的中指晃了晃,翻了个俏皮的小白眼儿,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面对她的鄙夷,我早已处之泰然,反而贱贱的感到很机灵、俏皮。怎么看怎么可爱。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
“而最值得一说的,是这美酒醇香滋味。让人品之,如饮甘露,又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越品越有韵味。”说着,举杯小酌一口。满脸的陶醉吟道:“此物只应人间有,天上哪得几回尝!”
“错了!错了!说反了,还语文老师呢!羞与为伍。”灰姑娘更加鄙夷的道。
可是,此情此景,美食在腹,美酒在口,美人在前,吾爱在心。天上哪里会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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