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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笙到站内看了时刻表,下午三点还有一趟开往省城的车。假期就三天,已经快过去一天了,是去追秦苗,还是去平洛做一次跟踪报道?昨晚题目他都构思好了,《平洛乡被树立为扶贫工作模范乡之后》。这两件事对筱笙来说,都异常重要。一是他不敢奢求却又被幸运神光顾,让他终于得到的爱情,虽然说是消极恋爱,但面临失去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意;一是他一直渴望放开手脚去大干一场的事业,一直不知从哪儿下手,好不容易得了杨社长指点,这两天不去做,他也许就会失去机会,或被人抢在前头。筱笙蹲在车站门口,望着眼前晃动的身影和匆匆的脚步,此刻他赶忙羡慕别人,他们不管多辛劳,至少各有各的方向,或远行,或回乡,终点处必有一份情感或事业在等着他们,而自己呢?何去何从?筱笙开始在心里盘算,对比,如果去了省城,一定要找秦苗解释,把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作个交待。不过,要是能解释过去,写信的方式能不能起到一样的效果呢?也许这是个好主意,秦苗还在气头上,如果这次去没有解释成,以后就无路可走了,而写信的话,秦苗会有更长时间来消化这一系列偶然的因素,说不定效果会更理想。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筱笙不小心一脚踢在铁桶上,脚指头有点疼,水溅出桶外,他吼道:“洗衣服的水干嘛不倒掉?!”刚平在阳台晾衣服,说:“今天怎么啦?有美女相陪买衣服还不高兴,可我没这福分。”筱笙不再搭理他,将买回的东西扔在床上,然后收拾行囊,准备明天去平洛乡。刚平的袖管卷得老高,甩着手上的水进来,说:“喂,你又想去哪里?”筱笙没好气地说:“回家去!”刚平奇怪地看着他。筱笙说:“看什么看,给支烟我抽。”筱笙要了烟,一个人躲到阳台里。不一会儿,阳台就传来阵阵咳嗽声。
这时,晓洁默不出声地出现在门口。刚平以为她要来个什么恶作剧,对她说:“进来吧,我早看见你了。”可晓洁还是站着不动,还是默不作声。刚平叹口气说:“那一个还在玩深沉,今天毕老师也这么深沉了,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呀。”晓洁听到阳台传来筱笙的咳嗽声,问刚平:“阳台上几个人?”刚平不耐烦地说:“除了那个筱笙还会有哪个鬼站在那里。”
晓洁进来了,拖张凳子坐下,像是在压低声音又好像故意要让筱笙听见似的说:“都是我不好,把他女朋友气跑了,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好心给他挑衣服,吃饭时他噎着了,我好心给他看喉咙,可谁知这个时候他女朋友来个突然袭击,误会很深了,他肯定生我的气!”
刚平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说:“唉,也怪他女朋友来也不先打声招呼,又是要玩什么意外的惊喜吧,现在意外了。”
“刚平,求你把筱笙请进来,他不原谅我,我心里不安。”
筱笙这才踱进房间来,说:“请什么请,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在生自己的气,遇上这样的事能不生气吗?晓洁,别说什么了,这事和你无关,只怪命运要捉弄我。”“那你不怪我了?”
“好了好了,我没理由怪你,你让我静一静。”
刚平问:“那秦苗去哪里了?你不去找她?”
筱笙沉默,又吸了一口烟,不知是不是被烟熏的,眼睛立刻湿了。刚平见筱笙不回答,不再多问,也抽出一支烟来吸了。
晓洁看着筱笙,欲言欲止,最后悄悄把刚平叫出屋外来,说:“刚平,今晚你照顾照顾他,我……”话没说完,晓洁就抹着眼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平安慰筱笙说:“其实你可以去追秦苗的,解释解释就过去了,明天后天正好放假,多么好的机会。其实你比我幸福多了,多么美好的一场误会,有时想想,误会是很幸福的,说明真实情况没有想像中的糟糕。其实……”
筱笙不等刚平说完,就伸出“剪刀手”,刚平知道,这不是“胜利”的动作,而是讨烟的动作。刚平扔一支过去,提醒一句:“不会吸就别吞下去。”筱笙不说话,深深吸一口,又咳嗽不止,不过他喜欢香烟这个道具,要是两人不说话,干坐着,那会十分尴尬,吸吸烟,又咳嗽几声,总算是弄出了点儿声响。筱笙实在不知该跟刚平说什么,说自己不这么着急去追秦苗,明天要去平洛了解扶贫情况?这事好像不好跟刚平提,一则没把握,假如了解不到新情况,是不是给自己徒增了压力?再则,这事是刚平首先采访的,提出再跑一趟,会不会让刚平觉得自己在逞能?还有,要是刚平泼点冷水,提提反对意见,结果这事做不成了,岂不负了杨社长一片好意?算了,还是先不提这事,明天就说要回老家好了。
秦苗满心欢喜地来伤痕累累地回,一路上直想哭。这一天除了一直坐车,身体疲劳外,她的心更累,想想苦苦恋了那么久,在她心里那么完美的筱笙,原来也俗不可耐,竟至于短时间内被别人夺了去。
下了车,已是华灯初放时候。秦苗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宿舍楼下,此时她最想要做的是洗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但她在楼梯下停住了脚步。筱笙的影子像幻灯片一样,不断闪现在她大脑的屏幕上:筱笙伸出一只手想抓住她,筱笙在后面追赶她,筱笙从的士里跌下来……秦苗慢慢转过身朝后面张望,影影绰绰之中,没有那熟悉的影子,也许永远不会有。秦苗继续往前走,不是走向宿舍,而是走向校门的方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更多的是假日留下来的恋人。深秋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路灯光直射着那颗美人痣,并在她充满倦意的脸上留下一点儿阴影。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低下头来,沿着原路又慢慢走向宿舍。
推开门,房间空荡荡的,两张床上摆着的被褥没有一丝折痕,整齐得令人压抑,令人窒息。秦苗以为自己会倒在床上哭,但她没有,她看了窗外,灯火阑珊处,有一对恋人在玩退步走。她放下窗帘,取了睡衣,洗了澡。她将镜中的水汽抹净,见了镜中的自己,脸如菜色,目光呆滞。她拉了拉嘴角,还是难看。她干脆将盘好的头发又放下来,双手插进头发丛中,又是抓,又是扯。直到感觉到了冷,感觉到了累,也感觉到了饥饿,她才倒在床上。
窗外传来脚步声。秦苗静静地听,脚步停下了。秦苗抱着枕头,走到窗前,拉开帘子,她的心猛地一跳,她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又瘦又长!可定睛一看,那是电线杆。秦苗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仿佛要把一切拒绝在外。她回到床上,可楼下谁的单放机在放着一首歌,歌声还是飘进了屋里:
春都来了冰雪却迷失了晶莹,
天都亮了星星却迷失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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