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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静悄悄的,时钟的指针指着凌晨两点半,看来去另一个平行空间并不会占用到现实多少时间。罗老爸还没回来,只有高俅一人悠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依然播放着不知所云的清廷剧,很难想象一个宋朝来的人会那么喜欢八卦其他朝代的事。见到罗维希回来,高俅并没多少意外,他像迎接得胜归来的勇士一样举起酒杯:“祝贺你成功了。”
罗维希还没从棒子的世界中恢复过来,后背抵着洗手间门,说:“别跟我套近乎,你先告诉我,这门现在连接的是哪个地方?”
“别担心,任务一完成这门就恢复原状了。”高俅呷了一口啤酒
罗维希打心眼不相信这个中国球王,他转过身来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映入眼中的正是那个朝夕相处的泛着黄渍的马桶,他觉得这个马桶简直就像自己的亲人。
高俅放下杯子,脸上布满了老鸨一样的笑容:“第一次总是最困难的,但是你还是成功了,看,100怨念币已经打到你的户头了。”
“打你妹的户头。”罗维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高俅面前,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我就想问一下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把我一脚踢进洗手间去的?”橙黄色的啤酒随之喷涌而出,把坐在沙发上的中国球王浇了个透心凉。
高俅只说了三个字“化粪池”,罗维希就老老实实地把瓶子放回原地,又老老实实地去找干毛巾给他擦衣服。
化粪池就像罗维希的七寸,高俅心知肚明。
“高太尉,男人做事要坦诚相见,你我都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就别老是拿化粪池威胁我好么?”罗维希把干毛巾丢给了高俅。对任何人来说,七寸和化粪池联系在一起总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
高俅接过毛巾:“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威胁你呢?是你先拿酒瓶子砸我的。”
“是你先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我踢进洗手间去的。”
“是你先答应帮我的……”高俅一点也不含糊。
“好了好了……”罗维希决定大事化小,毕竟欺负神仙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次我就算了,你以后要是再把我踢进去我就不帮你了。”
高俅露出了纯真的笑容:“这就对了,你我要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这话让人不由一阵鸡皮疙瘩,罗维希赶紧打断了高俅:“你不是说什么币已经打到户头了么,这币是什么东西?怎么让国足进入世界杯呢?”
高俅对罗维希打断自己的话有点不开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解释道:“是怨念币,怨念币就是黑市的货币,他不能‘让’国足进入世界杯,只能‘帮’国足进入世界杯。我已经在你的手机下载了黑市的手机银行,明天带你去兑换奖品处你就会明白的。”
“等等,你不是说:我帮马尔蒂尼解决了怨念,马尔蒂尼就会帮国足进入世界杯吗?怎么现在变成兑换奖品了?”罗维希感到高俅耍赖的功夫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哎,你真天真,马尔蒂尼的怨念和国足不出线的怨念简直就是两个量级的,不等价的东西怎么可能交换?”高俅说:“打一个比方,马尔蒂尼的怨念充其量是意大利五千多万人的怨念,而国足的怨念可是十四亿人的,十四亿对五千万,你以为你在买彩票?”
“好吧,我又被你说服了,那这一百什么毛线怨念币又能兑换些什么东西呢?”
“这个明天我带你去看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找套衣服给我换,你看我全身都被你弄湿了。”高俅指着被淋得像地图一样的睡衣和短裤。
罗维希觉得,以高俅穿衣的品味,拿自己的衣服给他换实在有点浪费。他思考了半天,最终走进房里翻出了高中时候存下来的校服——校服再不济也比睡衣短裤这种搭配端庄得多吧。
高俅倒是很随和,二话不说拿起就穿。就在他换好上衣,正除下短裤准备换校服裤子的时候,大门“咯吱”一声打开,罗老爸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忘了说了,罗老爸名字叫林大荣,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是个没喝酒的时候保守而传统、一旦喝酒就变得激进且前卫的人。罗维希经常听老妈说,要不是你爸谈恋爱的时候装作烟酒不沾,你至少比现在大了三岁。
罗维希也知道,要不是自己出生的时候老爸喝了酒,自己现在就不会跟着老妈姓了。
林大荣今晚的心情很不好,第一个是因为该死的国足又踢平了,第二个则是回到家后看到的这充满香艳的一幕。
他推开门后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走进房间抱了一件啤酒出来,又默默地拿出开瓶器把12瓶啤酒一口气全都打开,最后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跳到了科教频道看起了动物世界。
“雨季过后,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电视里响起熟悉而充满磁性的解说声音,一只公海龟正努力地往一只母海龟身上爬。
在那只笨手笨脚的公海龟还没来得及爬到母海龟身上时,林大荣已经抽了三支烟、喝了两瓶啤酒,他的表情比受困垓下四面楚歌的西楚霸王项羽还要严峻。
高俅不愧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他马上嗅到了风暴的味道,连裤子也顾不上换,抱着一大堆睡衣校服落荒而逃,屋子里转眼只剩下罗维系和林大荣父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心猿意马地欣赏两只海龟在做它们的爱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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