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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陡然见到福儿这副死状便足以叫人为之大惊,更何况这福儿还是死在桃戈身上,桃戈已是吓得流下泪来,也吓得哭不出声。
她自小到大,何曾见过这样怖人的场面,更莫说是如此!
子霁也惊怕,她本不敢靠近,可一见桃戈被压在福儿身/下那般受惊的模样,也于心不忍,一时间也顾不得太多,竟走去将福儿推开,而后将桃戈抱着坐起身,护在怀中。
桃戈光是流眼泪,又将子霁紧紧的抱着。
巧的是雅鱼与绿衫偏偏也至此,雅鱼惊叫一声,绿衫仅是一怔,并无大惊,雅鱼道:“杀人了!桃戈杀人了!绿衫!你快去请王爷过来!快去!”
绿衫应声转过身,方才跑了几步远,便见刘氏与周媪端步走来,刘氏见她慌慌张张,便道:“大清早便听这儿一阵骚动,瞧你慌慌张张的,莫不是天塌了!”
刘氏素来鄙夷南苑肮脏,进了王府几年也从不曾来过,而今日这般凑巧,竟是过来了,说什么听此一阵骚动,西苑与南苑相距甚远,即便南苑闹翻了天,西苑也断断听不出什么动静来。
绿衫正想回她,雅鱼却急忙迎过来,道:“刘姨娘!桃戈杀人了!”
刘氏并不惊诧,反倒是故意问道:“桃戈是何人?她胆敢在咱们王府杀人!”
雅鱼拉着她便将她朝桃戈屋里带,一面又语道:“您快来瞧瞧。”
刘氏跟着雅鱼走,绿衫见势,依旧朝院子外头去,似乎是要去找司马道子的,雅鱼见她这般,忙将她拉着,绿衫不解,她便道:“刘姨娘都过来了,你还去请王爷做什么!”
听了这话,刘氏自是满心的欢喜,回首瞧了雅鱼一眼,绿衫却道:“是姐姐你……”
“闭嘴!”雅鱼默声道,却是好生凶狠,绿衫这才默默然跟着她进屋。
雅鱼拉着刘氏进屋,见着桃戈躲在子霁怀中哭,便指着她,道:“刘姨娘,就是她,就是她杀了福儿!”
刘氏见福儿的尸体,分明暗暗瞧了周媪一眼。
桃戈听闻雅鱼此言,以她的性子,本该出言反驳争辩,可她仍惊魂未定,这般心绪不宁,哪里还有心思为自己辩解,子霁斥道:“你休要胡言!福儿岂会是桃戈杀的!”
雅鱼不与她争执,单是望着刘氏,道:“刘姨娘,福儿就是她杀的,此事是我亲眼所见,断不会有假!”
子霁忙为桃戈辩解,道:“刘姨娘,你莫信她胡言,桃戈一直与我在一起,她若是杀福儿,我定会瞧见。”
刘氏单是静静的听着,却始终不接话,雅鱼道:“好!既然你一直都与桃戈在一起,那你说,福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倘若不是桃戈杀她,那她为什么会趴在桃戈身上!可别说是旁人杀了福儿,又将福儿朝她身上推!”
雅鱼当真是先声夺人,三两句话便将子霁原本想说的全然否定!
子霁也知并非凶手杀了福儿,而后将福儿朝桃戈身上推,可此事是在门外发生,她在室内,对此事也并不清楚,而此事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桃戈进王府不过短短几日,除了你与绿衫,她从不曾与旁人结怨,倘若依你所言,桃戈与福儿无冤无仇,她为何要杀福儿!”
雅鱼听闻子霁此言,分明话里有话,她便道:“是!桃戈与福儿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福儿!”
“你!”子霁语塞,垂首望着桃戈,却见她仍满目惊恐,而今她们所言字字句句,她都似乎听不见一般。
子霁没奈何,只好道:“福儿已死,如今你我争辩也是徒劳,此事应当禀报给王爷,交由王爷来处理!”
刘氏听及要将此事禀报给司马道子,她自然不情愿,这事儿若是叫司马道子知道,他定会偏袒桃戈!
周媪听着也望向刘氏,轻唤道:“刘姨娘。”
刘氏冷冷道:“不必了!王爷上朝去了,一时间也回不来,此事既然被我撞见,那便由我来处置!”
雅鱼听言暗喜,刘氏对桃戈心存嫉恨,而今有此等机会,她岂会放过她,子霁却是不大放心,果真听闻刘氏道:“来人,把桃戈送去官府!”
子霁大惊,仓皇道:“刘姨娘!此事是家事,何故闹到官府去!”
“家事?”刘氏冷笑,道:“即便是家事,那也当是我来说,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个!”
这会儿家丁已过来将桃戈押着,可她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丝毫没有生气,便也任由家丁摁着她。
子霁惊唤道:“桃戈!”
刘氏见桃戈跟着家丁出了院子,唇角笑意分明,她给周媪使了个眼色,周媪暗暗点头,随即也跟了上去。
子霁望见刘氏那神情,再也顾不得太多,道:“刘姨娘!你只是妾室,而今王爷不在,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应交由王妃处理!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差使下人将桃戈送去官府,难保王爷回来不会怪罪下来!”
既然子霁如此说,刘氏本该回她此事她自会禀报王敏慧,可她一向不把王敏慧放在眼里,云淡风轻道:“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何须惊动到王妃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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