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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叫苦不迭的样子,韶平光不光没生气,还咧开嘴角笑道:“之前在草原上就见你一副泼辣劲儿,还真是可爱。”
吉雅不甘心,忍着疼勉强站起来,抬拳冲他打去。
结果可想而知,她的拳头伸过去就被他迎掌捏住了,死死的,让她怎么样都逃脱不了。
“你这个坏人!十恶不赦的坏人!”她扯破喉咙嘶喊,挣扎许久,手臂都快拧成了麻花。
韶平光对向她的目光炯炯,像在看一件宝贝,又像在看一头野狼,什么情绪都有。
但他就是不说话,任凭她如何谩骂,骂到最后嗓子哑了,眼睛哭肿了,手都快断了。
吉雅失了力气,从指尖到发丝,一点点力气都散失殆尽。
她往地上瘫软坐下,屁股还未沾到地,就让韶平光一把扛到肩上,往床帐里放。
本来想咬舌的心都有了,吉雅明白一般这种时候男人都会做什么事,于是不等他有伸手来解腰带的动作,她就吐出一截小舌紧咬在齿关间。
他松手后就没想着动她,笔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她紧闭着眼流泪且要咬下去。
“我不会碰你。”关键时候,他用将军对话小兵的语气讲道,及时打消了她的自尽念头。
吉雅头疼脑胀间听到这句话,而且感知到这个男人确实没有恶意。
她透过泪眼,朦胧光影间他的身影化成一滩水,一片风。
他与奎朗一样高大,如果不看脸,两人似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在我这里睡一会儿,等你父亲或者云晚来要人再说。”韶平光叮嘱完就没话讲,怕她会因他过久的停留又起疑心,故转身离开很坚决干脆,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挥洒着将军的气度。
他踏着铁靴噌噌噌地出门去了,果真到了夜里也没回来。
堡垒是一个很大的军营,在外边巡逻守夜的士兵数不胜数。
吉雅冷静后回想自己潜入这里时一路无障碍,简直就像囚笼为她开了个门一样方便。
“韶成礼设圈引我?”她一拍大腿,顿时想明白过来。
往腰后摸摸自己的佩刀,短短一把,沉甸甸地缀在腰带上,并没有让韶平光给夺走。
她的指腹触到刀鞘上镶嵌的宝石,棱角与冰凉在鼓舞她再次前去营救被困的奎朗,顺便还要给韶家兄弟一点教训。
等到门口的巡逻兵过去一拨,她将屋里的烛火吹灭后,就去门边小心地开了条缝儿。
她水灵灵的眼珠子往外溜转一圈,几盏粗糙的大灯笼在黑夜的风里飘摇,几抹淡光染在她眸里,辅助她看清楚了这片刻的戒备应是最松的。
于是吉雅抓紧机会,蹿出门后借着屋前一堆杂物,轻盈旋身登上茅草屋顶,月光随她燕踏而去的身影渐渐隐没入黑夜。
奎朗一身轻衣,盘腿坐在干净的房间内,对着窗外的一团黑暗闭目养神。
坐一旁的韶平光与他对峙挺久,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好汉之间,似乎真有相通的心意,仅用气场与眼神就能理解与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