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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风流斋,他似乎神情变得开始紧张起来,我微微感觉到他似乎在小心的避讳什么?
只因我身子无力,根本就没法骑马,也不知他从哪里雇来了一辆马车,连车夫也没有,只能由他来驾车,真没有想到,我今生还能坐上他为我驾的马车。
我微微掀起帘子,黑夜之中,北漠金城静悄悄的,偶尔可见几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流荡在街头,冷风袭来,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我匆匆放下了帘子。
这身边的帘子刚放下,前方的车帘突然被他掀起,向我扔来一道北漠的着装,声音在帘子外响起:“他们己经追来了,抓紧时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我心里一紧,一阵恍惚,不明他的意思,上前掀起帘子问道:“我为何要换衣服,爷不是己经花了一千两将我赎身了么?”
“追来的不是风流斋的人,是蒙天的人。”他淡淡的声音透着马蹄声传入我的耳中。
“蒙天?”我蹙眉相问,目光直落入一双深眸里,此刻这双眼越发幽黑,深不见底。
他只看了我一眼,眸光落在我手中的北漠衣裳之上,有些匆忙的转了眸,“我取走了蒙天身上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没了这东西,怕是人头不保,你赶快换好衣服,到下一路口,我们便乔装出城。”
虽然心底太多的不明,可我还是依他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
待我们乔装出城后,他将马车在分叉路口欲盖弥彰行往东边而去,而后买了一匹马,与我共骑行往南面。
我坐落在他的怀间,耳边风声己然掩盖了我所有的视听,速度快昨连我眼睛也无法睁开。
坐下的马儿在战天齐挥鞭之下,奋力驰骋,仿如腾空御风,我不知道马儿会带着我们奔向何处,眼前的黑暗却不曾令我惶惑,想到身后坚定温暖的胸膛,我的思绪开始渐渐展开。
蒙天,这个名字对我而言有些熟悉,我猜想应当就是我在风流斋之时所见到的那名佩带长剑身份可疑的男子。
我依稀记得在风流斋时,徐娘口中唤他蒙大人,他定是北漠国的朝中大臣,昨晚我分明亲眼所见战天齐与蒙天之间谈笑风生,举止之间相当熟络,而此时战天齐却在飞驰躲避他的追击。
战天齐堂堂的军中主帅,竟独自一人乔装混入北漠国,还有意接近北漠国的朝中重臣,令自己深陷险境之中,他定有目的,我虽然不知战天齐口中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但己然察觉到了危险在逼近,不由得这颗心开始发毛。
快马加鞭又是一天,夕阳余晖斜照在苍茫大地上,我的身子也己恢复了不少气力,可这般颠簸折腾令我身子也越来越不适。
我微微靠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速度也在渐渐慢了下来,我可以迎风睁开眼,眼前的壮观却令我感到惊诧,远山雄浑,隐约有云海翻涌,大片大片的绿,一望无际,仿佛一直延伸到天边。
从不知道,这北漠辽阔至此,除了黄沙卷地,壮观辽阔,此处也美得让人离不开眼睛。
我第一次被这天地之美所震撼,也在那一刻我有些感触,也许这山河,这壮观,这辽阔,就是那些人想要拥有整个天下的动力。
“累了么?”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的在我的耳边响起。
马蹄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感觉到耳边的风声也开始缓和下来,我不语,只是向他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
他低眸看了我一眼,这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再加上寒风对双眸的刺激,他的眸中尽是腥红的血丝。
突然之间,我心里开始袭上一丝心疼,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微微轻启了唇,“天快黑了,己经赶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你不累,马也受不了,看来今晚只能找个地借宿一晚,好好休整,明日再上路。”
我心里清楚,他在意我的身子状况,怕我承受不住这般折腾,才会想到要休整一晚。
毕竟这些天来,我从京城赶到曲州,而后被掳至北漠被下迷药,我的身子己然支撑不住,若不是我心念强撑着,只怕……
“可是……”
虽然他的话坚定且安人心,可我依旧还是担忧身后追来的劲敌,我害怕因为我的身子而耽误行程,令他身陷险境之中。
“听我的,下面有个农庄,我们可暂且借住一晚。”他唇边淡淡抹起一丝笑意,挥起手中的马鞭加快了速度。
伴着马蹄声越来越快,我眼前又开始陷入了一丝黑暗之中,心里的暖意也在渐渐泛起,一时心中感慨万端。
待我们走到农庄之时,天色已经黑了,我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一家农户的院子里,他毫不避讳,似乎对此也十分熟悉,还未待我相问之时,农家的门“咯吱”一声响了,跑出一名妙龄女子。
“天齐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向我们跑来的妙龄女子,眉清目秀,恬静清爽带着一股轻灵之气,一丝纯朴天然静静的挂在她的笑容间。
她口中唤他天齐哥哥,应当是知道他的身份,唤得如此亲密,让我心中微微起了一丝疑心,这北漠国又怎会有认识战国王爷的农家女子呢?
“这位是……”她带着些许疑惑的看向我,两目波光在疑惑之间微微流转。
战天齐顺着她的眸光看向我,浅浅的勾起了唇角,手上一紧,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手指间的亲密与交缠,令我心头一紧,眸光有些不明的看向他时,他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我开了口,“她是我妻子,名唤蝶衣。”
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话又让我心头一怔,我想从他眸中看出什么之时,他依旧深深含笑看着我,眸光清澈得无任何情愫,一时之间,妻子这两个字,令我的心下竟有说不出的暖意。
随着他的转眸,我也微微转了眸,面前的女子闪闪的望住我,片刻之后,扬唇一笑,“原来是天齐哥哥的妻子,晴儿见过王妃。”
她对我福身行礼,分明行的是战国的礼仪,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北漠人。
思虑闪过眼前,见她款款懂理行礼,我连忙伸手扶起了她,“晴儿姑娘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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