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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的逐客令下了一次又一次,伏羽才悻悻道:“那我先走了,不管怎样,你都要和我去寻解药。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伏羽正坐在床边穿着靴子,说完后突然瞥了眼有些走神的田韵。“记住了么?”
“嗯。”她保证,说完这个嗯字,她就把答应他的事儿全忘了。现在郜清钰要帮她找回醴玉,她实在是不想再和伏羽有任何交集。门被郜清钰从外边锁了,所以田韵目送着伏羽爬出窗外,然后才去外间看了看枫儿。这孩子依然熟睡,有轻轻的鼾声,果真,这没心没肺倒是有点像她。
第二日,刚过正午,街上人熙熙攘攘,由于过几日有庙会,所以作为都城,已经提前热闹起来了。
田韵带着枫儿出了府,沿街溜达,就当散心,穿街过巷却走到了将军府,已经‘改头换面’,朱门上的牌匾已经不在了,只是修葺成了普通的庙宇,庙宇大门紧闭,田韵在门前站着,目光也说不上怀念。
“枫儿,还记得么?这是咱家。”田韵低声说道。枫儿眼里似乎有些波澜,但也没说话,一如常态。
“想进去看看么?”田韵握着他的手晃了晃。枫儿眨了眨眼,低下了头。田韵看了看这小家伙的反应,便也知道什么意思了,于是也就扭头领着他走了,对于她来说这灭门或许就是一个她刚穿来的悲催小插曲,可以很快淡忘,但在这孩子心里,或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路上,直至回府,田韵都没说一句话,因为她感觉今天她并没有对着枫儿唱独角戏的感觉,心里还记挂着醴玉是否能回来。到了府中,就有小厮急着朝她奔来。“王妃,今日府中宴请和硕公主和几个朝臣,王爷吩咐说让您必须去。”
又是和硕?“嗯。”田韵淡淡应了声,就拉着枫儿走了,足足的高冷范儿。
回屋换了身素淡的轻纱裙,随便挽了个发髻,插了个白玉簪子,便领着枫儿去正厅了,人倒是坐得满满的,只是席间很安静,两个大臣看她进来面上没有表情,还是慕渊笑了笑站起身喊了声:“参见王妃。”而后两个大臣才知道这带着孩子的稚嫩女子是王妃,便立马站起来作揖问安。
“不必多礼。”田韵领着枫儿大大咧咧坐在郜清钰右侧。
“这是左丞相户雨户大人,这是御林军首领戚矣戚大人。”郜清钰指着一个年迈,一个较年轻的大臣介绍着。“这二位皆是朝中重臣。”
“嗯。”田韵淡淡点头朝两人笑笑,她的心思还在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和硕公主还没来?”
“她一会儿来。”郜清钰也是有些心思。“我们先用餐,不用等了。”
众人应道:“是。”才开始有了箸碗轻碰的声音,但显然这些人都是各怀心思,郜清钰却似乎只顾着品尝每个菜,不说话。
田韵有些沉不住气了,在桌子下轻踢了他一下,他才缓缓开口道:“近日边疆战况如何?”
御林军首领戚大人觉着这事似乎和自己有些关系,便毕恭毕敬道:“回王爷,边疆战况不如往日。”往日胡人只是挑衅,东鄀能轻易挡回去,但是最近胡人似乎不只是玩玩,拼了命的进军攻击边疆戍守防线。
“这可是平远大将军说的?”郜清钰抬头看着他。
“回王爷,是昨日上朝时皇帝陛下所说的。”他只是照搬,照搬而已。戚大人约莫三十多,面色还算年轻,只是脸上煞气颇重,但在此刻却时异常温顺。
“嗯。那戚大人觉得胡人会不会攻进都城?”郜清钰话音未落,席间每人似乎都顿了一下。田韵又在桌下伸脚朝郜清钰踢去,然后,踢完欲撤回脚却被他的脚反勾住了,田韵两颊浮上淡淡的绯红色,想收回脚,但又敌不过他的力气,便僵住了。
戚大人则表面淡定,眼神里闪过几丝惊慌,“臣觉得肯定不会,东鄀从未败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传说中的五王爷似乎总是爱为难人,且说话并不怎么讲究这些细节。
“嗯。”郜清钰应了声,目光又瞥向那看似很淡定的左丞相。田韵插了一句话:“王爷,枫儿要出去,您看……”您看能否轻抬贵脚别这么勾着了。
郜清钰瞥了枫儿一眼,点了点头允了,脚才松开。田韵领着无辜的枫儿走出去了,她不想在那种环境中听他们谈论国事,也不关心东鄀会不会战败,她唯一关心的是郜清钰何时把醴玉救回来。
等到夜偏深,郜清钰才来她房中,似乎喝醉了,脸有些红,等到走近她身边,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喝了多少酒?”田韵轻抬手掩住鼻口。
“不多。”郜清钰脚步还算稳,坐在床边,看着田韵,“你知道和硕公主为何要绑了枫儿么?”
“因为爱慕镇远大将军,求之不得,因爱生恨便要绑了枫儿。不过,听起来甚是荒唐。”田韵脸上皆是鄙夷。
郜清钰也不惊讶,又问:“那你可知她为何有这么大胆子在宫里乱用私刑?”
“因为有她的皇帝哥哥罩着么?”田韵心里有些暴躁。
“不是,皇帝并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在宫里发生,再说他从不偏私。”郜清钰眼神微微一滞,解释道:“我不知她背后有多大势力,但感觉她总是能瞒天过海做这些犯了规矩甚至刑法的事儿,我只知道醴玉在她手里,但是并不知他是否在宫里。”
“那意思是你答应我的事儿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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