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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暮云歌都没有什么睡意,她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多年前的那场大火还有井向远明媚美好的模样。
她是在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大片洒进室内的时候醒来的,晨光熹微,刺的她的眼睛生疼,暮云歌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或许是因为大脑经过一整夜的休眠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她还先是一愣,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办公室,可是当她看到自己身上披着的傅于琛的宝蓝色西装外套时,她才恍然大悟。
时至今日,暮云歌仍然会在每个清晨呼吸窗外的新鲜空气,A城的空气有些湿润但也依旧带着些许寒意,万物即将复苏,发出清苦辛辣的气味,风一吹便悉数袭上她的鼻头,熏得人微醉。
昨天她走的太过匆忙,除了家里的一串钥匙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想到今天要跟随傅于琛去看望井向远,她的心里又一阵犯难,如果要回家收拾东西,那么很有可能会碰到宁致远,于她而言,现在看到他的心态早已经不复从前。
她依旧忘不了宁致远承认他放火的时候那份淡定自如,那份不知所谓,好像他就可以摒弃这一切痛苦照旧快乐地活下去一样。
但另一方便,不争气的情愫又在心里作祟,她有些想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跑出来之后宁致远会有怎样的反应,会不会感觉伤心,他晚上有没有踢掉自己的被子,诸如这样的想法充斥着她的大脑。
她还在神游的时候,傅于琛便神不知鬼不觉得进了办公室的门。
此时还是早晨六点半,公司都还没有上班,所以傅于琛出现在这个时候才不会让人引起怀疑。
“一晚上没有睡吧。”傅于琛眉眼带笑轻声的道,一边说一边就要用手摸暮云歌的额头。
暮云歌听了傅于琛的话先是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傅于琛伸过来的手,然后笑着说:“昨天晚上文件太多了,我看到大半夜才睡的,谢谢关心。”
她像是一个浑身装备铠甲硬刺的刺猬一样,不喜欢让人接近。
只是这一点,在傅于琛看来才是最为可贵最为美好的品质,外表再坚强,内心还是有属于她那一片最柔软的地方,而对于傅于琛而言,他想做的只不过就是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去她的心里看看。
“傅总,我得先回家收拾收拾东西,要麻烦您了。”暮云歌的语气十分恭敬,没有半点随意,一旁的傅于琛听了一边笑一边点头,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坐进傅于琛的车子里向暮云歌家的方向驶去。
整座城市都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所以路况很好,车子开得很快,暮云歌一下车门便将钥匙取出来拿在手上。
而傅于琛在此时也跟着下了车叫住了暮云歌,暮云歌刚抬头便发现宁致远就站在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傅于琛用手帮她拨开额头上散乱的发丝,暮云歌感觉自己的脸部火辣辣的,她赶忙说谢谢。
刚一转身,便看到宁致远那一双盛满怒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