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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青蘅一早起来,沿着楼梯往下走,正巧碰见刚刚晨跑回来的罗令。他在颈上围了一块毛巾,看见她笑着打招呼:“早。”
“早。”
罗令往上走了几步,忽又退回来:“如果你不着急出门的话不如再多等十分钟。”
褚青蘅看着他,奇道:“为什么?”
罗令只是耸耸肩,踩着轻快的步子上楼了。
褚青蘅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往门外走,只见回廊尽头的葡萄藤架下站着一男一女,似乎在轻声交谈,正是萧九韶和苏葵。鬼使神差的,褚青蘅轻手轻脚走到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她觉得从东太平洋号事件开始,她都快进化为窃听器了。
“……你还是停止吧。”
“为什么?莫非你怕了?”苏葵哼笑一声,“我不会停的,现在我很愉快,并且想要这么一直愉快下去。”
“因为有……在,才会变得更加危险,我希望你能够考虑。”萧九韶的声音又低又轻,她愣是伸长耳朵仔细听,也没有听到那个空缺的主语。这句话说完,萧九韶便转身从回廊那头走了过来,瞧见她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于舍得起来了?”
“啊,才刚九点,其实也不晚吧?”
她话音刚落,只见刑闵大步跑上来,身上的浅灰色T恤都汗湿了,几乎成了炭灰。他拿出观看检阅的架势朝他们挥手:“耐力锻炼也很重要,小褚,你这样在街上碰到抢匪抢你的包别想追到人。”
褚青蘅道:“……我会记得报警的。”
刑闵摇摇头,从她身边擦过。
这时只剩下他们两人。褚青蘅上前一步,问:“你跟苏葵在聊天?总觉得这很难得,她竟然没有拿什么东西砸你的头。”
“这是我第二次警告她,不过她并不以为然。”
“你的意思是……”
他不甚在意地开口:“我想,暗花已经在很近的地方,她还要执意做这种事,会很危险。”
——暗花是潜伏在暗处的吸血蝙蝠,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扑上来,因为鲜血是他的挚爱。
褚青蘅动动唇,正想说话,忽听楼上响起窗帘哗啦一声被拉开的动静,她抬起头,只见沈逸从窗子探出身来,手肘支着窗台,低头看着她微笑:“早上好,宝贝。”
萧九韶轻哼了一声,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褚青蘅真是左右为难,直接追过去未免太不给沈逸面子了,可是若留在原地,等下某人又要跟她生气。她仰起脸,笑着回应:“现在已经不早了。”
“是吗?不早吗?”他注视了她片刻,忽然道,“就是这个地方,你站在这里不要动,等我下来。”只听窗帘又哗啦一声,严严实实地回到原位。
萧九韶停下脚步,转身皱眉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褚青蘅只得快步跟他回到起居室里。萧九韶拿起书报架上的杂志,坐在沙发上翻看起来。褚青蘅多看了一眼,这不过是一本八卦杂志,她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能看得下去这类杂志。他翻到某一页,随即又再次翻回去,来来回回翻了十几遍。
这本杂志她早就看过了,不是某明星假戏真做,就是某某明星的香闺门口被拍到男人进出的侧影,而且那个照片侧影还能看得出是个发际线后缩腆着大肚子的男人。
褚青蘅觉得无聊,便站在那一面照片墙前,这里面的照片不管是哪一种尺寸,全部都是苏葵和苏蔷的合照,两姐妹站在各种标志性建筑下面,笑得十分灿烂。照片墙下的墙纸很有少女气息,是粉蓝色的,上面隐隐约约有优美的花型图案。
褚青蘅猜这多半是苏蔷所选,整个别墅的装修风格都是简约欧式的,基调以大气的米白和深棕色为主调,突然有一面墙纸是粉蓝色,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而苏葵如此爱自己的妹妹,也不介意她破坏了整个设计。
隔了十分钟沈逸背着画板从楼上下来,见她在起居室里顿时十分懊恼:“我刚才不是让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吗?”
褚青蘅狡辩:“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万一你让我在太阳底下晒几小时,我还不脱水?”
“我长得像是这么卑鄙的人?”沈逸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快走快走,回到原来那个位置去。”
沈逸把她拖到刚才的位置,自己却后退几步靠着回廊的栏杆,用炭笔比了比距离:“你再往左边站一点,停,就在这个位置,好了可以侧过身去了。”
褚青蘅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你是要画我?我好像还没同意你侵犯我的肖像权呢。”
沈逸手上的动作飞快,一面用小指抹出阴影;“小姐,你可以先闭上嘴吗?说话的时候会牵动脸上的肌肉,很破坏我的创作灵感。”
他这个时候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感知已经降低到了最低。褚青蘅无聊地站着,虽然不能说话,眼珠却还是可以转的,她东看西看,忽然看到背景里有大片蓝色花朵。
她曾听人说过,有时候看到某一种场景会觉得熟悉,似乎曾经见过,而回想之后却发觉并无此事——当她看到那一片沐浴在阳光下的蓝色花朵以后,就有这种感觉,似曾相似,却找不出头绪。
她不知不觉地脱离了沈逸给她安排的姿势,微微低□去触碰那娇嫩的花瓣。隔了片刻,她忽然醒悟过来,转头向沈逸道歉:“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沈逸眯着眼看她,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没事,我没有受到打扰,你是喜欢那种蓝色的花?”
“也说不上喜欢。”只是突然有点着迷而已。他干净利落地往纸上落笔,最后移动了一下画板的位置,朝她招了招手:“已经好了,要不要来看看?”
他画速写的速度的确是很快,褚青蘅跑上回廊,只见他在给画做一点润色,最后咚咚两下在画纸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画板递过去给她。
褚青蘅看了一会儿,琢磨着画上的人看上去似乎就会让人觉得这就是她,但是总有些似是而非的地方,而脸上的那种表情,好像……陷入沉睡以后不知不觉的笑意。她不得不承认沈逸在这方面的确是很有天赋的,他的画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惊叹画法高超,而是难忘,不管是油画那种错误的透视和大胆的用色,还是速写那种难以言喻的画作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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