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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里说吧。”
男子话音刚落,王夙的肚子“咕”的叫了出声,这……
饶是一向强势的王夙此时也难免面露尴尬,男子微笑着的脸庞泛起柔柔的涟漪,“是在下疏忽了,小姐昏睡多日,滴水未进,刚刚醒来而我却只顾着跟小姐说话……来人啊!”
一群婢女如鱼贯入竹园,“公子,粥刚刚煮好!”
刚刚煮好?王夙有些讶异,“你们知道我什么时候醒来?”
“当然不知道了,”一个秀丽的婢女俏皮的抢道:“三日前我家公子便吩咐过了,每一刻钟煮一次粥,过了时辰便全数倒掉,就为了确保姑娘醒后马上就能吃到新鲜出锅而且热乎乎的清粥。”
另一个颇为稳重的婢女则是直接拎着食盒走入刚才的房间,利索的将煮好的清粥端出来摆在桌上,“姑娘趁热吃,这粥凉了的话药效就不大了。”
王夙面色不变,感动之余心里却更加疑惑。这粥功能滋阴清热,养血安神,重伤之人食之是最好不过了。只是要熬这样的粥,食材却不便宜,而这人竟然三日三夜来每一刻钟熬一次,就为了自己能在醒来马上就吃到热粥?
王夙并不认识这人,再看这几个婢女的样子,断定这儿并非大昊皇宫,那么,这人对自己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何对自己这般好?王夙的笑容不断却并非发自内心,她不信这世上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显然自己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王夙大方的坐到金丝楠木桌前拿起精致的白银汤匙,本准备祭五脏庙,却见一屋子的婢女都紧紧盯着自己,有惊艳的,有鄙夷的,有好奇的,也有不屑的……
这,怎么吃?
“你们都下去吧!”感觉到了王夙的尴尬,屋中唯一的男子发话了,“没有我的容许,谁也不许近小筑百米。”
主人发话,婢女们自然都低眉顺眼的离开了屋子,王夙乐得清静,光闻着这色香味俱全的清粥便已食指大动,不消片刻,香甜的清粥全数已经下肚。见王夙有些意犹未尽,男子浅笑,“不知你会突破,所以准备的只是重伤之人的份量。”
王夙知道的,若是重伤初醒,这粥再怎么大补也是不能多食的,但是王夙现在已经突破,身上的伤也神迹般的全好了,伤筋动骨一百日,没想到三天前被王勃仲折断的手腕此时竟以愈合,毫无大碍了。
“无妨,劳烦公子了!”王夙话锋一转,“不知此地是?”
“宫王府,”男子微微一笑,意有所指,“下榻寒舍自然不必担忧安全问题,姑娘大可放心歇息。”
“宫王府?大昊扬州的那个宫王府?”
男子笑意盈盈,点头承认。
王夙长长的睫毛颤了下,执掌信部几个月,不少资料都已翻阅过,迅速在脑中搜寻宫王府的情报,宫王府并非大昊一般的新贵,相较之下,来历要深远的多。
梁晋末年,群雄纷争。
宫家为江南士族大宗,家资逾万,倾力助太宗军资。长子披甲出征为太宗臂助,几度生死。及至天下大定,高祖亲封异姓王,宫家坚辞不受退居为贾。后赐万金,敕令建王府,声名极重。宫家自此以商为业,旗下铺号如云,长袖善舞,日进金银无数,渐有富甲天下之誉。
其长子武艺超群战功赫赫,因旧伤复发而早逝;次子宫明辉,修容俊貌风流倜傥,兼而手腕过人,宫府规模之盛多缘其运筹帷幄。可惜天妒英材,多年前病逝,将整个宗族交到了刚刚成年的独子宫懿轩手上。欺主年幼,一干外戚无不对这硕大家业虎视眈眈,宫懿轩以弱冠之龄继掌大权坐控中枢,杀伐决断沉毅善谋,一干外戚没捞得一丝好处,至此无人敢以后生小视。
只是这宫懿轩行踪神秘鲜少露面,江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王夙望着这个长相平凡但风姿卓越的男子,不由想起那个江湖秘闻,这宫懿轩三十而立却仍未娶亲,只怕是身体有什么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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