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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李太妃果然急急忙忙的道王府来了,且一进王府便直奔西苑去。
彼时刘氏正坐在床榻上,左手端着燕窝,右手拿着勺子,自行吃着,脸色更是红润得很,丝毫没有刚小产的虚弱模样。
周媪侍立在床前,忽然有一个丫鬟跑进来,神色张皇,入内便喊叫道:“刘姨娘,不好了!”
刘氏仍低头吃着,并不情愿理睬,倒是周媪,一脸的不耐烦,斥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天塌了还是着火了?”
丫鬟急忙道:“是李太妃……李太妃来了!”
“什么!”周媪一惊,彼时刘氏听言也僵住手,道:“竟这么早?”
说着,周媪已转向她,她这便将手里道东西递给她,而后迅速躺下去,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作出一副畏寒的样子。
周媪拿着碗,本想吩咐丫鬟拿走,谁知这时李太妃已经进来,焦急道:“怎么样了,哀家的好孙儿怎么样了!”
李太妃入内直奔床前,周媪再也没法藏着这燕窝,索性将计就计,回身站在床前,作势苦苦哀求刘氏,道:“刘姨娘,您好歹吃点,孩子没了咱们还能再生个,可您这身子要是垮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刘氏亦顺势微闭双目,装得愈发虚弱。
李太妃听闻周媪此言,当下便是大惊,彼时已走至床前,见被子里刘氏的肚子小了,转眼便哀恸道:“哀家的孙儿呢!哀家的孙儿哪去了!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啊?哀家的孙儿呢!”
刘氏见势,便凝着她,硬是挤出几滴眼泪来,李太妃见了更是伤心,转向周媪,斥道:“你说!哀家的孙儿呢!一直以来都是你贴身照看着观音,你告诉哀家,为什么观音的孩子没了!可是你失职,害死了哀家的孙儿!”
周媪怔怔,听言当即有些腿软,急忙跪地,低着头哭道:“太妃恕罪,不是婢子失职,实在是有人居心叵测,对刘姨娘肚子里的小皇孙下手。”
“是谁!”闻知此事,李太妃心里头的气愈发难忍,当即接了话。
周媪装作有难言之隐,假模假样的看了刘氏一眼,随后低声道:“婢子……婢子不敢说……”
李太妃见她神情,自知她这是何意,是以转头看向刘氏,问:“你在担心什么?”
刘氏低垂着眼帘,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模样亦是愈发的楚楚可怜,这时李太妃已有些不耐烦,斥道周媪,道:“你说!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对哀家的孙儿动手!”
周媪又装作护主心切,迫于无奈,哀求道:“李太妃,您不要婢子啊,婢子只怕说了,王爷要怪罪下来,到时必定要找刘姨娘兴师问罪,您看刘姨娘这会儿还病着,哪经得起王爷的训斥……”
刘氏听言急忙微斥道:“周媪!你又多嘴!”
李太妃侧首看了她一眼,心里头愈发狐疑,猜想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叫道子为了庇护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你说!”这时李太妃已愈发耐烦不住,沉声训斥道。
周媪故作受了惊吓,两手撑着地,急忙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答道:“是……是萧家小姐,桃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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