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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放心。”傲雪站起来走到沈娇娇跟前,屈膝跪地,郑重承诺,“我发誓绝不往外说,任何人都不说。如有违誓,天打雷劈。”
沈娇娇眉心一跳,连忙伸手将人扶起来。
“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跪下又发誓的?我这可不兴这套。”她嘴上埋怨着,心底却有些高兴。
看来傲雪与莫乾联系并不紧密。
也许能从她身上探听出不少莫乾的消息。
“小姐,要不你还是离开吧?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换个地方生活,自由自在的。”傲雪说。
她是过惯了散慢日子的人。
来孟府做事,只为沈娇娇,如今见她这样,傲雪心疼极了。
“这几日我每次路过院子,都能看到您躺在院子的躺椅上,默默看着天空。”
“你就像一只被困在孟府的笼中雀,甚至连翅膀都不肯张一下。”
“小姐,飞出去吧,我会帮你的。”
听见‘笼中雀’这个词的时候,沈娇娇眼底露出几分动容,但很快又收敛回去。
“孟府就是我的家,孟家人是我的家人,难不成要我将从前都忘掉吗?”
沈娇娇苦笑着摇头,“傲雪,你不懂,你别劝我。”
傲雪确实不太懂。
她自幼在爹娘的羽翼下生活,根本感受不到沈娇娇的无助与彷徨,只是隐约觉得她似乎很缺爱。
但凡旁人对她好一点,她都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小姐,您别抓着一个虚无不放啊……”傲雪声音颤抖,带了一丝哭腔。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养女,是孟府的义女,你能懂那种感觉吗?”
沈娇娇声音轻轻地,似乎风一吹就会消散。
“我总觉得自己得到的爱都是借来的,总会有被收回去的那天。孟绾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天终于到了。”
她眼眶微红,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傲雪,你别劝了。”
说完,沈娇娇站起身来,朝内间走去。
掀帘子前,她丢下一句话:“劳烦你多费心看看可欣和可莹的膝盖了,她们很能忍,千万要好好治疗,别落下毛病。”
帘子微动,人影消失在帘后。
傲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故意大声应道:“小姐放心,明日她们就能活蹦乱跳了。”
沈娇娇没有作声,静静坐在小榻上,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就像个陀螺似的,一刻也没停歇。
没人问她累不累。
她好想趴在义母的膝头休息一会儿,也想跟义父诉诉苦,但她不能。
谁让推她进深渊的人,是他们的一双儿女呢?
沈娇娇恨毒了孟绾,也怨义兄。
短短几日,她不仅失去了最最敬爱的义兄,还跟他纠缠不清,断了所有的后路。
她只能做好最坏打算,和离后再不回临安城。
沈娇娇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静静坐了快半个时辰,才喊外头守夜的丫鬟。
“可韵,进来熄灯。”
可欣与可莹去休息了,今日守夜的是二等丫鬟可韵。
她一想起这群仆人被陈元礼一句话给哄骗走,心里就冒火。
只能一再叮嘱将院门房门守好,谁都不能放进来。
内间只留下一盏灯,暖黄色的烛光跳动着,透着暖意。
沈娇娇从盥洗室出来,见到内间昏暗,又点了一盏搁置在窗台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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