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青岛新增确诊数),接着再看更方便。
望着路上渐渐稀少的车辆,看见胡同里也看到孩子们嬉闹的身影,周边那些熟悉的房子,围墙,而我确是真真的长大了。
继续往黄姐家的饭店走去,路过一间理发店,那是一对姐妹开的,姐姐被我们称呼为“燕飞姐”,能有三十岁,爱人姓楚,不太熟悉,燕飞姐在这一带也是名人了,和李艳姐姐,饭店的黄姐是这条街上响当当的人物了,而燕飞姐主要是店开的时间长,手艺也好,从二十岁就开始开店了,夫妻关系很好,一个儿子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而她本人也是师傅级的人物,带出了五六个徒弟,听说都有自己的店了。我一直在这理发,而且都是燕飞姐亲自来修理我的头发,小时候因为常年用药,我的头发属于严重的卷曲发质,打理不好就都趴在头皮上,没办法只好高手出手了,头发才有个型,真的,不是我挑剔,有一次,燕飞姐不在,她妹妹小陈姐愣是把我按在椅子上,给我剪了发,害的我被初中的同学嘲笑好几天,没办法后来只好戴着帽子出门了,弄的小陈姐也觉得过意不去,还被她姐姐训了一通,再去店里理发,谁也不敢上前来招呼我的头发了,燕飞姐就成了我的专业理发师了。这个时间点正忙着,透过透亮的玻璃窗,看到等待区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五六個人。尽管不去理发,还是和望向窗外的大姐笑着打了声招呼。大姐也笑了笑,又低头忙去了。
来到黄姐家的朝鲜族狗肉馆,掀开门口的珠帘,看到左边的榻榻米上已经有三个人在吃饭了,是这一排门面房后面的大院里公交汽车公司的司机,大概收车早就来家聚餐了。因为都觉得面熟,就对着他们点点头,他们也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没看到黄姐,知道她在后厨帮忙,就走到一个靠着窗子的双人桌坐下来,这里无聊的看向窗外。
黄姐家的菜有一部分是黄姐每天现拌的鲜族小菜,因为黄姐两口子都是鲜族人,所以她家的拌菜也特别正宗。更有特色的是现吃现压的冷面。这是来的人都要点的两样了。
黄姐出来看到我在这坐着,赶忙把手里的锅包肉给那桌客人端上去,走过来急切的问我,“坐多久了?怎么不喊我一声呢?吃什么?姐给你做去?”我赶忙说:“不急,姐,你先忙,我......”还没等我说完,黄姐就说:“瞧我,这么热的天,就吃碗冷面吧,再来点拌菜,我去给你做。”说完就往后厨走去,我忙撑着桌子想站起来拦她,可她已经快步的走去厨房了,我只好无奈的坐下来。其实我也想吃点冷面来降降温了,只不过觉得冷面做起来麻烦,而饭点到了,人又要多起来,忙活我觉着不好意思呢。
还好不一会的时间,黄姐就用大托盘端了几碗冷面走出来,先送去那桌,又走到我这里,放下一个大碗的冷面,说:“不是特意给你压一碗,顺便的。尝尝看,我加了什么?看你能尝出来不?”边说边走向放置拌菜的冷柜旁边,拿起一个中个的碟子,夹起了拌菜,看黄姐放进碟子里的都是我爱吃的,也就没去拦她,拿起旁边的筷子,把碗里摆放漂亮的冷面从底儿到上的搅拌了几下,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顿时觉得神情气爽了,凉凉的面条很筋道,今天吃到嘴里感觉到有些甜甜的,还有些特别爽口的感觉,看到黄姐端着菜走过来,我又低头喝了一口冷面汁,哦,酸酸的,又很凉爽,我品了品,抬起头对着正笑着看着我的黄姐说,“放’芬达‘了吧?这么爽口?”“就知道你小子能吃出来,刁嘴,可是冰镇的‘芬达’呢!怎么样?还行吧?”“嗯,真的不错,很爽口。”说着,我又夹了一下,塞进嘴里。黄姐笑了,拍拍我的头,说:“你慢慢吃,就知道你来我这是郭婶儿没在家吧?”我边忙着和嘴里的面条作战边含糊不清的点点头,“恩恩”这时饭店进来好几个人,黄姐见了赶忙说,”我去忙了.......“说完又不等我说就迎向那几个人,和他们招呼着,我也就继续吃着我的晚餐了。
这一行人走到榻榻米的另一端上去坐下,浓重东北口音,大声的和黄姐说着要吃什么菜,就要吃什么特色的,拿手的,特别的嘈杂,冷静下来的心情有莫名的烦起来,心里烦,手里的筷子也不自觉的快起来,心想:快些吃完,回家就安静了。好容易听他们点好了菜,黄姐也去了厨房,那边安静下来,听见一个粗粗的嗓音特意的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说:“今天是小王珂的生日,他也不容易,家在湖南,才二十岁就来到我们这里,小小年纪就要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一起下井采煤,都是吃苦的活,今天叔叔我就做把东,请你吃顿好的。“其他人也嗯声应着,我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伙六个人,又一个年龄看着挺小的,也就是今天的主角吧,正低着头,有些腼腆的笑着,大概是不适应这些叔伯的热情吧。他的旁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着皮肤黝黑,可又是健康的那种壮实,正拍着年轻人的肩膀,低声的说着什么。其他人都在忙活着碗筷,递给那正说着话的爷俩。我一边夹着菜一边又看向那个年轻人,大概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也抬起头看向我,我才看到他的脸,微微一楞,长的很方正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很亮,望向我时也是愣了一下,我们互相点了下头,我笑笑就低下头继续吃我的面了,可是我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还在看我,我心里嗤笑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旁边放着双拐吗?我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应该是察觉到了我有些不高兴,又或者他们又有人和他说话了,在我吃完最后一根面条,再抬头时他已经和边上的叔叔说起话来,没有再看我。
吃完了面,我拿起边上的双拐,分别放在两只胳膊下,支撑着站起来。向前挺了一下腰,说实话坐的时间长了也觉得腰都坐木了,挺挺腰,这时边上那桌安静下来,我站好抬头看向他们,发觉他们都在看着我,只有那个叫王珂的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反正这种目光我已经熟悉了,走到厨房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句:”黄姐,我回家了。钱我放在老地方了。“看见黄姐擦着手走出来,说:”今天你刘姐休班了,要不就和你好好聊聊天。快回去吧,哪天再来.“这时那边又大声的说起话来,我一边向外走一边对正送我出门的黄姐说:“我说呢,怎么没看到刘姐,我还以为她又跑外面聊天去了呢,都没敢问。”说完我和黄姐都笑了起来。刘姐四十多岁了,比黄姐大十多岁,依仗着年纪大老板那些就经常跑出去聊天,因为平时干活麻利,又很干净,这让黄姐觉得聊就聊吧,又不走远,所以大家也都拿这个来打趣儿,刘姐也不生气,还是我行我素,反倒是那开朗乐观的性格成了大家的开心果了。
看着黄姐回去忙了,又一拨客人往店里走去,我也往家走去,我家在大路的对面那个胡同里,大路两旁的大杨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树梢那里长的都快接到一块儿了,黄昏这个时候,火红的夕阳一照,这条有着快二十年的水泥路却显得很有韵味。
正边走边想着这些,后面传来了“喂,你等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