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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原县衙门紧闭,衙门口无一衙役看守。县衙门面装点的却是是恢弘大气,比之清河县衙要阔气不少。
杨弘芝早间吩咐完那帮进山采药的乡民务必要将药草分发到县里各户,并且按照自己写的养生方子熬药之后,便与楚照、冯靖言一同前往怀原县了,杨弘芝并无意与当地知县辩驳,昨日之言只是为了宽慰冯靖言而说的,他知晓一县知县,当地父母官不可能会与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多说什么,此行目的他也是为了想看看怀远县状况如何,是否瘟疫肆虐了。
尽管杨弘芝已怀着最坏的打算了,但当踏入怀原县境内时,心中还是一惊,县中百姓患病染疾者横躺路边、屋前、井侧,其脸色无不苍白难过,其神情无不低迷不振。直看得杨弘芝愤懑填胸,气愤难平。
在此世上为医,杨弘芝早已在心中许下安稳度日,行医救人的小愿,不求达官显贵,只求保目中所视之人无病无痛足矣,可如今哀殍遍野,自己却束手无策,心中着实悲哀。于是叫楚照和冯靖言先一同将这些患者搬到空地处,以便让他们得到休养,之后再做计较,但可纵使只搬不医,他们三人也搬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病人也躺满了整片谷场。而后杨弘芝便径直前往了那怀原县县衙。
楚照冯靖言站在县衙门口望着杨弘芝他擂响了阶前红鼓。鼓声轰隆,直欲贯耳穿脑。擂了直有半晌之久,县衙大门才吱呀打开,从中走出两个身穿官服的衙役。只见他们声色正厉问道“你是什么人,敢胡乱敲击喊冤鼓?”
“在下杨弘芝,乃是清河县人,今日在此击鼓鸣冤,望两位官爷前往通报知县大人。”杨弘芝恭谦道。
“知县大人不在,你走罢。”那两衙役其中为首那人摆摆手说道。说着便要回衙内去了。
“且慢,我听闻昨日知县大人还在县衙,今日怎么不在了。”杨弘芝唤住他们问道。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说了大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你还在这儿墨迹什么。”说完为首那人领着另一人就进了县衙。
杨弘芝转过身举起鼓锤便又擂了起来,可能是鼓声吵闹,怀原县中那些惧怕疫病而躲在家中的百姓也渐渐走了出来,围到了县衙门口一看究竟。过了没半会儿,县衙大门又打开,那为首衙役骂骂咧咧跨出门照着杨弘芝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给你脸你还不要了,莫说今日知县大人不在,就是在了你也休想进去。”
在阶下的楚照听到那衙役的辱骂之言便欲上前,却被冯靖言拦了下来,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而杨弘芝则是继续举着鼓锤敲打红鼓,对那衙役之言不闻不听。
“还反了你了。”那衙役一把夺过杨弘芝手上鼓锤便要朝他身上打去,冯靖言松开手楚照便即刻冲上前,可还未到杨弘芝身边,那为首衙役的鼓锤便已被挡住了,出手相助之人不是别人却是为首衙役身边那位衙役。只听他轻声说道“王兄,莫要太过分了,这人撵走就罢了,在县衙之前动手不合适。”
为首那衙役松开鼓锤悻悻然在鼓前摆好转而对杨弘芝说道“听见了吗?还不快走,今日官爷不高兴了,就把你捉进大牢里去。”
“你说要把谁带大牢里去啊。”楚照来到杨弘芝身侧对那衙役说道。
“楚......楚捕头?”那衙役见面一惊道。楚照与这衙役虽是不同治县的,两不相干,但彼此临县早已打过了照面,加之楚照清河县县尉,堂堂八品职位。眼前衙役自然是要量力而言了。
“王三木,你好大的威风啊......”楚照是刚硬脾气,若不是杨弘芝并未吩咐,他早已将这怀原县衙役王三木踹在脚底了。
王三木虽对楚照有所畏惧,但这儿毕竟是自己地头,于是冷笑说道“楚捕头来这儿所为何事啊,难不成是想越界行权。”
楚照被他这番有恃无恐的威吓怒气上涌待要发作,却见杨弘芝作揖开口道“楚捕头并非越权行事,在下杨弘芝来这儿只为一件要事。望官爷前去禀报。”
“为了什么事?大人不在,你就与我说了罢。”这王三木面色轻佻说道。
王三木身侧那衙役听罢也是眉头微皱,想开口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杨弘芝却抬起头脸色转冷叱道“说与你听,你又算什么,区区一个衙役在这儿徒逞口舌之利。百姓喊冤,你在此百般阻挠,威逼恐吓。观你言行,口无遮拦,粗鲁不堪,究竟是怎样的情况才能让你坐在此位,可悲......”杨弘芝直言道。
那王三木听罢杨弘芝叱言火冒三丈便要动手,可看到楚照在一旁放下手冷笑道“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王三木是谁,县里人都知晓,他们没有闲话,怎么到你这儿便变得这般多话了,你要是去县中问问,恐怕你是有话也说不出了。”他说完就转身进门。
台阶下围看着的百姓越来越多,却是没有一人出声,尽皆离着杨弘芝等人远远的。就在那王三木一脚踏进了县衙大门时,听得杨弘芝一声怒叱“楚照,把前边这个狂妄之徒捉下。我倒要看看,我问了这县里百姓,究竟是什么能让我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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