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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就是皇帝可能纳娶的妾侍。
一个妾侍,指望正室为自己做主,当真是疯了。
皇后心情很不好,惹怒她的人正是秀女坊那个做手脚的人。
可她无处撒气,只好拿着萋萋开刀。
萋萋目光一闪,避过了这一巴掌。
闪躲的动作,就跟她方才背诗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思想还没动,身体先保护了自己。
皇后愕然,一双美目倏地凌厉。
那眼神,恨不能杀了萋萋。
顺公公大惊失色:“蒋秀女,你大胆!”
萋萋退后一步,瞧着几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虽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却不愿意跟这个时代的人们一样,畏缩在强权之下。
似乎,在她的心里,她们本该是平等的。
所以,她避开了皇后的掌掴。
可惜,她的退后,却彻底激怒了皇后。
皇后冷笑道:“好大胆的秀女,皇上再是宠爱饮月那个贱妇,本宫始终是国母,你竟然不尊国母!”
她站起身,冷冷看着萋萋,一字一顿道:“来人,拿鞭子来,本宫要亲手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无人武逆,当即有宫娥去后殿取鞭子。
看守梅园的瑞喜,便是吃了皇后二十鞭子,最后命悬一线。
而她蒋萋萋,难道也要步瑞喜的后尘?
萋萋目光一闪,不肯就这样被打死,忍不住争辩道:“民女犯了什么错,皇后一定要……”
“皇后娘娘,潇阳王到了!”
宫门外,有宫娥慌里慌张禀报,打断了萋萋的话。
皇后脸色一变:“本宫身子不爽,不见。”
然,话音落,门口却传来潇阳王慵懒的笑声:“母后身子不爽,却能挥鞭子打人吗?”
皇后一噎,转头看去。
萋萋目光一闪,不曾回头。
下一秒,殿中却忽然寂静。
气氛很诡异,仿似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正在门口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可萋萋背对着门口,根本不能看见。
她抬起眼帘,对面的皇后脸色冷淡,紧抿双唇没有出声。
满殿寂静,呼吸可闻。
殿中所有人,好似都在此刻消失了。
这偌大的宝坤殿,只剩下萋萋一人。
她不解其意,只能干巴巴地站着。
站着,不过一瞬,一道**辣的目光,电光石火般穿透空气,直刷刷地投射到她背上。
一寸一寸,仿似一只温柔痴情的手,缓缓拂过她瘦削的脊梁。
她脊梁霎时滚烫,像是被烧红的铁烙了一般,忍不住匆匆回过头去。
四目相对,潇阳王妖冶邪魅、俊美无双,正孤零零站在宝坤殿门口。
他眼中的火辣、温柔、执着、痴情……
许许多多的痴缠纠葛,就在这回头一眼,消失殆尽。
像是一汪正熊熊燃烧的滔天火海,被人兜头浇了一整江的冰冷雪水。
刹那间,熄灭成灰烬。
他的脸,一瞬成冰。
萋萋心头一跳。
脑中的某根弦被他拨动,竟似乎能感受到他此刻无尽的痛。
没错,是痛。
外在的冷漠、阴沉、慵懒、邪魅,似乎只是他不堪一击的伪装。
真正的他,真正的潇阳王,正心痛的无以复加。
萋萋眨眨眼,欲言又止。
“七王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
皇后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里有浅淡的和蔼,混着深深的鄙夷。
潇阳王仿若未闻,随意走上前来:“儿臣有些事情,需要找母后商议,不巧,正碰上您责罚秀女。”
他的声音慵懒邪魅,与平日一样。
秀女都有统一的服侍,他能认出来萋萋并不奇怪。
萋萋低垂着头,悄悄退后一步。
皇后冷淡一笑:“你来得正好,刚巧本宫也有件事情想要找你。”
萋萋站在这里,皇后却只当站了个透明人,说起话来毫不避讳。
潇阳王不置可否,似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满殿宫娥立时垂首无言,只剩下一对说话的母子。
皇后神态威严,昂首挺胸道:“听你父皇说,你刚从潇阳城回来?”
虽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潇阳王冷淡颔首。
皇后不由气愤:“你常日住在潇阳城,把两个妃子丢在仰夕宫,这是什么意思?”
萋萋目光一闪,偷偷看潇阳王的侧脸。
可惜她什么也没看到。
潇阳王随意走到皇后跟前,选了宽敞的软椅,撩袍落座,冷然道:“母后这是何意?父皇允许儿臣留住皇宫,仰夕宫是儿臣的家,儿臣的妃子住在仰夕宫有何不妥?”
他的嗓音冷冷淡淡,面容也冷冷淡淡。
萋萋眨眨眼,愈发垂低了头。
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是不是显得太突兀了?
潇阳王却恰好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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