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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嘶叫声犹在耳边震荡,那双坚实的前蹄已在主人的控制中向铜锤踏了下来。
虚夜被铜锤死死的拦在身后,体内不住激发的灵气竟然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丝毫的外溢出来。铜锤的手上不仅传来了巨大的阻力,还附带着空间挪移的力量,只不过,他挪移的是虚夜的灵气。
这边是暗流涌动的较劲,另一边的马叫倏然止歇,就在马蹄即将落在铜锤身上的一刻,白马的主人展示出精妙的骑术,再次勒转了马身,那神骏的白马儿随即就把蹄子蹬踏在地上。
灰尘四起。
“公主殿下的骑术依然非凡了得,铜锤佩服!”铜锤摸着自己的光头,笑容可掬。
烟尘降下,马背上的人侧对着铜锤和虚夜,提缰控制着躁动的白马,道:“铜锤首领,我们又见面了。不过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既然知道是本宫,为何不下跪磕头?”音色清脆好听,是个少女,不过那颐指气使的口气,让人不敢恭维。
虚夜站在后面,因为背对夕阳而看不真切她的相貌,只见那脸部轮廓不同于典型的北陆人,偏向于柔秀,除此之外,耳朵里只剩下她那身异族艳服上的珠铃叮当作响。
对于小姑娘的质问,铜锤回答得不卑不亢,“逍遥联盟分而治之,各有各的特色和缺点,龙屠家族执掌圣城,我等前来,自然要遵从这里的规矩,不予公然动用灵气,这对主人而言,已是懂礼谦让,称呼你‘公主’,也是此意,但要下跪,那就是荒唐了。”
小公主不动怒也不下马。冷笑道:“怎么就荒唐了?”
铜锤呵呵一笑,道:“假如公主殿下莅临我铜锤的地盘,那我让你下跪,你肯跪吗?你不认为这样很荒唐吗?”
似乎没有料到铜锤会这样解说,小公主的俏脸涨得通红,不禁哼了一声,道:“规矩都是人定的,不按照规矩办事,就不成规矩,你叫我‘公主殿下’。就应该有尊重公主的认识,那么,就该下跪。至于我到你的地盘去,你叫我下跪,你又以什么身份,凭什么?而且,我不跪你又能怎样?现在你可是在金刀龙屠的圣城里!”
铜锤被她珠链炮似的一通反问,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答,正在这时。却听到虚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龙屠公主调转马头,横眉瞪着虚夜,道:“你是什么人?笑什么?凭什么笑?你能以什么身份笑?”
从铜锤的话里头,虚夜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的身份。而且也明白了铜锤为何要禁止他行功运气,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女子的夹缠不清,他唯有摇头缓缓道:“我不是什么人。想笑自然就笑了,如果笑一笑还需要讲究身份,那我真的不知道凭什么笑了。”
此话一出。龙屠公主的嘴角微微一翘,眼中溢出笑意,不过对于这种助长外人气焰的行径,她立即干咳了两声予以制止。
替龙屠公主笑出声来的是南宫熏,她一边笑,一边向公主万福道:“殿下,这是个浑人,我虽然不知道他笑什么,但是他肯定是不怀好意。”
一见南宫熏不但不帮腔,还帮龙屠公主助纣为虐,虚夜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跟女人讲道理,果然不是疯子就是呆子。而且,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也不要跟女人过于亲密,除非她是你的妻子。南宫熏明明知道自己笑的是铜锤,因为他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可是,话题一牵扯到女人,即便南宫熏跟他是一伙的,她也站在了女人大义这一边。
可是,龙屠公主被南宫熏这么一打岔,左看看南宫熏,右瞧瞧虚夜,还有一个光头壮汉的铜锤无暇顾及,她顿时就凌乱了,跳下马叉腰戟指,尖叫道:“你们这些铜锤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啊!”
直到这时,虚夜才看清她的样子,在那白皙的脸蛋上,她有一双弧线柔美的大眼睛,额前刘海垂下,这样的掩映使她的黑瞳显得特别亮,秀气的鼻子加上撅起的薄唇,使她予人的印象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份纯真可爱。
当然,她还是一个迷人的女孩。十六七岁的模样,身材颀长,不知是因为常年习惯骑射还是出身北陆,又或者两者皆有,她的骨架要比同龄人大上一号,当然,这样的对比是以东陆女子为标准。
虚夜和铜锤对视一眼,对于她的无故尖叫,很有默契的一齐耸肩。
见到这一幕,龙屠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青着脸指着虚夜,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什么意思?”
“公主殿下,你想多了!”虚夜很是无奈的道:“我是虚夜,我没有特别的意思。”
龙屠公主道:“没有特别的,那你的一般意思是什么?”
虚夜顿时愕然,当他意识到跳进了这个公主让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里时,一切都迟了。
正在这时,跟在公主后面的马车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进城了。
一架装饰谈不上华丽,甚至偏于朴素的马车驶了过来,马夫勒紧缰绳,恰好让车厢的窗户落在龙屠公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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