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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乌托巴母的声音,虚夜这才将目光从已经陷入昏迷的扎猛于身上转向这位传奇大祭司。
夜色渐浓,他的两撇长眉却被反衬得更加雪白,尽管眼袋隆起,但是他的眼睛看起来也很大,同时很有神,凝视着虚夜,那种目光仿佛透过了数层空间,落在了圣峰之巅的云雾之中。
虚夜向他彬彬有礼的抱拳一拜,弯腰呈六十度,这是非常正式而又恭敬的拜礼。
乌托巴母静静的打量着虚夜。
这一刻,虚夜才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联系到他之前那句话,不禁开口道:“乌托大祭司,您莫非并不愿意与我相见?”
其余人都看了虚夜一眼,完全不知所云的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虚夜,猜出一些原由的不禁皱了皱眉,把目光投向乌托巴母。
大祭司缓缓步下台阶,扫视周围一圈,向虚夜让出一步,手一引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虚夜好胜心起,没有马上入厅,而是死死的盯着乌托巴母,道:“大祭司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被虚夜如此不顾场合的争锋相对,乌托巴母没有动怒,眼角的皱纹渐次叠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血欲被供奉于庙堂已有千年,而鄙庙出现在世人眼里也有千年,所以,它是千古圣物。圣物不容亵渎,也不应该被凡人染指。但是,圣物并非我等俗人可以操控。”
虚夜和其他人都没有吭声,认真听着他说。
“现在,除了你,想必在场诸位都知道血欲是什么,但是,我执掌神庙八十年,而且从小就入庙修行。所以,对于它,我研习了近两百年,得出的结论未必全无疏漏,但是,我相信大方向上是正确的。”
众人知道重点即将到来,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这一圣物现世时,曾经引起一阵极其可怕的血雨腥风,故此被人封印了。而后,开创鼎天神庙的祖师爷将其供奉于此。其实是铸就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此话一出,现场立马又出现了骚动,不用多说,乌托巴母这句话完全可以视为冒渎了那位开宗创派的祖师爷,是大不敬的举动。可是,这样一来,众人就更加好奇其中的内情了。
“想一想其实很简单,鼎天神庙之所以得以为继这么多年,除了其愈加弥深的底蕴。也需要吸收外界供奉的香油钱,故此神庙在每周的一三六白天都对外开放。每日观光瞻仰这座当世最高庙宇建筑的人数以千计,而每个人都会见到这件至宝,潜意识必然会第一时间掠过这样的念头:这就是那把屠尽百万生灵的魔兵吗?好重的血煞之气啊!”
虚夜微微眨眼。乌托巴母解释道:“是的,你来自东陆,对鼎天神庙的圣物并不了解,但是。但凡北陆人,都很清楚血欲就是神庙供奉的圣物。”
至此,虚夜总算窥到了那件被鼎天神庙供奉千年的圣物的真相。它居然是一件兵器。再看受其洗礼的七强人物,各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可想而知,这件兵器还极度厉害!
“自从它出世那一刻,它就注定了被封的结局,后来也不知怎地,它的本质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从而被人埋藏,想必那人就是可以驾驭它的人,封印埋藏它,可能是为了祭奠相处结下的感情。可是,它后来又在无意中被人发掘出来,辗转落于我庙祖师爷之手,祖师爷感到了它因不甘沉寂而生出的浓重煞气,故而将其贡置于这高寒之处,修建鼎天神庙镇压它,本意则是洗去它的魔性。岂料神庙的发展一日千里,曾经安置血欲的鄙陋之所也渐渐成为今日人气兴旺鼎盛之地,受到万民景仰和朝拜。而每一个入庙之人,都会回顾鼎天神庙的历史,继而想去看一看这件当年的凶器。”
“不可否认,祖师爷的出发点是对的,他既有通过高寒冲刷这件圣物的魔性之意,也在后来生出一厢情愿,祈盼众生的香烛愿力能够洗练褪掉它的冲天煞气,可是这把魔兵身为至尊级别的兵器,最易吸收外界的念头,这样做,等于为它积淀灵气。无数见到它的人,在精神上反复赋予它的形象都融入了他们的第一念头,如此庞大的念力足以使它重塑灵性,这个过程,可谓变相的‘开光’。受创的器灵得到充分的温养,至今发展到什么地步,我已不敢妄自揣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的不甘已经明显的表达了出来”
说到这里,乌托巴母微微一顿,扫过在场受伤的新一届七强人物,又猛地回头,向那名扶着扎猛于的灰袍祭司道:“覆大师,我没说错吧。”
虚夜的眼瞳骤然扩大,不可思议的望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灰袍祭司。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老得特别严重的脸孔,正是虚夜记忆中的覆大师印象,虽然从未真个目睹他的真容,但是那种隐晦森然的气息,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随意模仿得了的。
其余人都不明所以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覆大师没有回答,盯着乌托巴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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