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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鸣本就有些胆小,独自一人站在山岗之上,不禁有些胆寒,伸手摸了摸背后的鸣渊宝剑。手指触到鸣渊宝剑,稍觉不那么惊惶。黄静玄没有让他离开,他也不会擅自走动。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只觉腿脚酸痛,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这些日子以来,白天四处打听,走路的时候居多,御剑飞行反倒用得极少。开头几日天黑下来,韩一鸣都觉全身酸痛。后几日好些了,虽说还是疲累,比起之前来,已好了很多。向四周望了一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树桩,可供歇息,便向那边走去。
才迈出步去,耳边便有人声。细细一听,却又没了。韩一鸣收住脚步,忽然想起那日黄静玄教他的“清心、静目、凝神”,收住脚步,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将满身疲惫与心中杂念都抛开,什么都不想,心境一片清朗,这才慢慢睁开眼来。
只见眼前还是小山岗,身边还是那棵矮松。韩一鸣也不气馁,依旧平心静气地对着前方细看。过得一阵,前方一小片山岗忽然间便消失不见,只见一片平坦广阔的田地,不知种着什么花草,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扑鼻而来。又过得片刻,左边的树林也消失无踪,变做一片鲜花,也不知种的是什么花草,但与先前的芬芳不同的是,这次扑鼻而来的花香中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气息,几只蝴蝶在花丛上飞来飞去。
晚间哪来的蝴蝶?韩一鸣大为惊异。只见这里的蝴蝶也与平日见过的不同,有一对色彩班斓,有一对玉白的色泽,还有一对竟然是黑色。每一只都有双掌摊开那么大,黑色的一对,扑扇翅膀之时,周围会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飞舞之时十分耀眼,虽是夜间,却看得一清二楚。几对蝴蝶都向一个方位飞去,韩一鸣从来未曾见过这么漂亮的蝴蝶,目不转睛看着。只见几对蝴蝶飞过花田,向花田边的一棵树飞去。那棵树不过六、七尺高,远远望去光秃秃的,没有枝叶,只有树干,似已枯死多年了。
那对只蝴蝶飞到树上,树干忽然动了起来,原来黑色的树干,竟向上碎成了片片,如同烟雾升腾一般。一棵树竟然变作一阵烟雾,向周围散了开来。韩一鸣大为惊讶,呆了一阵,凝目细望,只见那阵烟雾并不升高,也不散开来,只是围在四周,待那几只大蝴蝶飞了进去,又都聚拢了,不再动弹。
韩一鸣十分惊异,看了一阵,才收回目光来。这一下又是大吃一惊,只见前后左右,哪里还有小山岗,矮树林的影子。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鲜花,两条小溪自鲜花之中穿过,水声潺潺。抬起头来,只见天空深遂,星光闪烁。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天边的晚霞也都收得干干净净,而月亮却是刚露出一弯月牙,满天繁星,都静静地放着光华。
站在这里,适才的不安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无比宁静。回过头来,只见适才那棵矮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间小小茅屋出现在矮松那个方位。韩一鸣忽然想起秦无方对他说的“无色无相宝镜”,你心里是什么,看见的便是什么。先前身上劳累,心中烦乱,看见的是山岗矮松。现下心情平静,看见的却是这般景象。
忽然黄静玄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紫裳,前尘往事咱们都不必提了罢。今日我的来意也与你说明白了,请你看在往日的情谊上,相助一回。”只听屋内一个女子冷冷的道:“此事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相助于他?什么叫不必提了?”她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韩一鸣用心听下去。
黄静玄又道:“紫裳,那,你要如何才肯出手相助?”只听那紫裳道:“我早已说过了,可是你又做不到。”黄静玄叹了口气,道:“紫裳,你也知道,你说的事情,我永不能答应。你便不要再为难我了。”紫裳道:“都是这句话,再没有别的可说么?”黄静玄道:“紫裳,但凡别的,都不会让我如此为难。你总该记得当日你……”说到这里又不再说下去。
屋内静了一阵,韩一鸣心中歉疚,若不是因自己,二师伯怎能被这叫紫裳的女子逼成这样。这紫裳说话确实咄咄逼人,韩一鸣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正在细想,又听紫裳道:“好,那,这样罢,你将紫霓拿来给我,我便指点他一个法子。”她一说“紫霓”韩一鸣便恍然大悟,拜师那日,那个紫色眼眸的女子,便叫紫裳。她不止当众讨要紫霓,还用琉璃火烧坏了自己的紫桃木剑。
韩一鸣不禁愣了一愣,轻轻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包裹,里面有紫桃木剑的两段残片。紫裳出手狠辣,韩一鸣一想起她来,不禁十分反感。屋内黄静玄叹了口气道:“紫裳道友,紫霓并不是我的,这一点,你想必是十分清楚。如若是我的,我现下便可以给你。”紫裳冷笑道:“是么?灵山之上,有什么是你能做主的?都是推诿之辞。”黄静玄也叹道:“我能做主的事情,本也不多。这你也该是知道的,我并非推诿。”紫裳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过得一阵,黄静玄叹道:“也罢,你既不肯相助,我也不勉强了。这便告辞。”韩一鸣虽知紫裳不肯相助,自己便要刺血以避木芝,但若是让二师伯如此为难,倒不如不来求这紫裳。因而见黄静玄自那茅屋之内出来,便一声不发,跟在黄静玄身后,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只听紫裳冷冷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仙芝的香味愈久弥烈,且如不能自行化解,只会越来越浓郁,刺血而避并非良策。再过些时日,血腥味也挡不住仙芝的香味,到时候木芝同样会来。我看你拿什么法子相回避?”韩一鸣一怔,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