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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被安尧息拥着缓缓的走出了火场,望着转瞬间便坍塌下来的尤珠楼,纳纳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将这尤珠美人在在世上的唯一记忆留下来。
安尧息扶着芙雅紧走了几步躲开了这一片坍塌的现场。
后门一片安静,里面的人皆在忙着扑火与逃窜,整个园子乱成一片,也无人注意到芙雅等人,几人走到了后门,外面一辆马车已经安然停在那里了。
安尧息要将芙雅扶上去,芙雅转头说道:“等等。”
安尧息一怔,连忙关切的看着芙雅惨白的脸色说道:“安清,你怎么了?”
芙雅一伸手将安尧息扶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推掉,缓缓说道:“别碰我,我不是芙雅。”
安尧息不禁一愣,纳纳说道:“安清,你怎么了?”
“无事。”芙雅说着便独自走上了马车。
安尧息呆呆的愣在原地,俊秀清雅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解,缓缓问道:“安清,怎么了?”
芙雅迈了一步走进马车,淡然说道:“公子,我的确不是芙雅,你的芙雅早就死了。你放弃吧。”说着将帘子缓缓的揭下来。然后轻声说道:“车夫,走吧。”
车夫缓缓点了点头,对着安尧息说道:“公子,那我先将芙小姐送回去,之后再回来。”
芙雅听着这车夫的声音一阵熟悉,连忙挑开帘子看了一下,此人果真是她见过的,就是芙家的马车夫。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我如此费力来送信真是多此一举了。”
安尧息听着芙雅满是嘲讽的意思连忙朝车夫招了一下手,示意等一下,轻身上了马车,揭帘子走了进去。
芙雅见着安尧息走了进来。连忙将头转到了一边,不再看他。
安尧息见着芙雅一脸的凝神,连忙缓缓的牵过芙雅的手道:“安清的消息其实我是不知道的,多谢安清了。”
芙雅没有回头,依然看着另一边。
过了一会儿安尧息才缓缓说道:“安清,我知道你在生气,嫌我将尤珠楼毁了。但是若是不如此,相爷怎么会同意你我之事。我就是相爷的一颗棋,那也是要成为一颗有用的棋子。我知道芙轩已经是弃子了。若是我再失败两次便也是相爷的弃子了。芙轩的下场,你可是看到了?”
芙雅依旧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是别人的棋子,成为弃子是早晚的事,你又何必执着呢?”
安尧息淡淡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给安清一个锦绣前程。等着我有一天出相拜将了,就是我们大喜之日。”
芙雅此时叹了口气说道:“安公子,你怎么还是看不透呢?荣华富贵,皆是过眼云烟,人生在世不过白驹过隙而已。”
安尧息望着芙雅淡淡的叹了气。不再说话了,顿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说道:“我当年被泥石流冲下山,本来想着定然是活不下来了,但是意外的却被挂在了树杈之上,所以才留下了这一条命。”说着将自己的袖口揭开。结实的胳膊上露出了一条明显的疤痕。接着说道:“人生的确是白驹过隙,但是我这疤痕很深,很深。我自己配药治了好久,还是留下印子。后来的时候我逃到了集市之上,做了一个小乞儿,一面乞讨,一面想要再次回到芙家给娘报仇。但是却看到老爷发丧的灵车。上面还有我,我那时候便知道这我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所有人说丢便丢了。后来我继续在街上流浪,艰难的养活着自己,生活着实艰难,就在要饿死的时候被一个低微的妓女救了。”
芙雅听到这里,心中浮上些感伤,不由得回头望了一下安尧息面色冷峻但是眼中饱满光芒的脸,淡淡说道:“公子。”
安尧息摇摇头,继续说道:“无事,后来的时候我便一边呆着那家妓馆中帮着那妈妈做些苦力,一边刻苦读书。可能我是天生聪慧之人,我的学识要比一些秀才还好。十六岁的时候我便赶考了,成绩还是不错的,探花,我的妓女妈妈也是很高兴的,觉得马上就能逃脱苦海了,要随着我过好日子了,我还记得那天的阳光特别的亮,自己也觉得逃脱苦海了。没成想就是由于这张脸,还没到午门的时候就被人赶了回来,由于太像先帝了。所以一个好心的侍卫告诉我,当朝的皇上夜夜忧思,就是不想见到与先帝相像的脸。”
芙雅此时望着自言自语的安尧息,不禁轻轻的抚了一下他微凉的手,淡淡说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安尧息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这张脸依然是见不了人的。”说着轻轻的将面皮摘了下来,一双眸子静静而悲戚的望着芙雅。
芙雅心中一滞,缓缓的摸过安尧息的额头以及那双深不见底却波光粼粼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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