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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闻言,脸上的笑立马拉了下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姜姜的?”
在姜鹤的认知里,自己叫自己的小名还是很羞耻的,但是耐不住她现在要问清楚,祁晏怎么会知道?
祁晏看着姜鹤的表情,心知肚明自己这是已经扳回一局,慢条斯理的坐下,将琵琶放好,拨了下弦听了听音。
他恢复了以往的懒散,才道:“前几天你跟夏夏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她喊你姜姜,”祁晏明知故问,刻意抬起脸笑的一脸问道:“你小名?”
姜鹤送给他一个假笑,胡言乱语:“不是啊,这是我原名。”
祁晏饶有兴味的在唇间翻来覆去的念着:“姜姜...姜姜,既然是你原名,那我以后就叫这个了。”
祁晏丝毫不在乎姜鹤气急之时说的胡言乱语,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随即直勾勾的看着姜鹤的脸,期待她的反应。
姜鹤蹙眉,恶狠狠道:“你敢叫一次,我就揍你一次,我会拳击。”
她边说着边坐在琴凳上,芊芊细指把琴盖掀开,转而道:“练一练吧,看你还记不记得了。”
拳击和钢琴两项截然不同的特长在她的嘴里和行动上切换的行云流水,祁晏没忍住勾唇笑了下。
他抬手调了下音,早已把假指甲准备好了,一脸胸有成竹的松弛自若,道:“当然记得。”
姜鹤没多话,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一串流畅的音符跳动而出。
祁晏侧耳听着,随即抬手,琵琶的音调倾泻而出,跟了上去。
整间琴房中流淌着磅礴浩瀚的声响,古典乐器的底蕴狠狠托住了钢琴跳动的音律,两股音乐相互缠绕,混为天成。
这首谱子姜鹤早已牢记在心,在弹奏的间歇,姜鹤抬眼看向祁晏,他一派泰然自若沉浸于音乐的姿态。
一般来说,这种通常在人们眼中一向被认为是女生所学的乐器,总是好像莫名带着婉转娴静的意味。
而祁晏这人在监控里初见时狂放无畏,后来相处时姜鹤又觉得这人常常是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嗓音中都好像带着惺忪。
但是此刻祁晏低垂着眉眼,信手轮指的模样,眉目缱绻着,还染着少有的温和意味,他手上的动作不停,看起来也像是已然将曲子熟记于心了。
姜鹤心道:这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看来,倒像是心里也有计划,有自己的节奏,不会耽误事情。
这么想着,姜鹤莫名觉得祁晏现在顺眼了不少,好似也窥到了点旁人说到的“级草”的意味,好似还真是,有点姿色...?
冷不丁的,祁晏好似突然感受到了姜鹤投来的目光,恍惚间,他也抬眼望来,眸光相对的那一刻。
“铮”的一声响,在这间房子里轰然响起。
祁晏弹错了一个音。
随即,他便转开视线,顿了下,姜鹤的指尖已经流过了好几个音符时,祁晏才找到节奏和弦,继而跟了上去。
一曲毕。
姜鹤蜷了蜷手指,看向祁晏道:“怎么了?”
祁晏没有被队友指责的羞愧,反而坦荡荡的,玩味的注视着姜鹤,啧了声,两个手互相捏了捏指尖,道:“再来一遍。”
姜鹤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祁晏舒缓指尖的动作停下来,重新做好准备时,姜鹤才问:“好了吗?”
“开始。”祁晏点点头。
一串熟悉的音律重新响起,同一时间,祁晏顺利跟了进去,两音相合之时,祁晏抬眼看向姜鹤,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
他记得刚刚那眼,她看过来时的清澈双眼,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瞬间,他还是乱了。
他被那双眼睛所勾着,心一乱,手也就跟着乱了,所以才分心弹错。
这一瞬间,祁晏的脑海里突然迸发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张做过的语文卷纸上看到过《三国志》里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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