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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沛然所居疏阔轩院内有一株恹恹的槐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地上落了几片半枯的叶,零零散散,冷冷清清。整个院子没有半丝声响,好似没人住着一般。江亦柔看得怔住了,秦嬷嬷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屋中,一阵浓郁的药味直窜入鼻息深处,又夹杂一股清幽冰寒的香料味道,闻着十分冲鼻。
一道紫蓝色的珠帘挡在他们跟前,可见一张圆形大理石桌和一方垂着紫色纱幔的床榻,纤细曼妙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秦嬷嬷自进屋就眉头皱得老高,左右扫了一眼屋里,暗暗咒骂了几声侍候五小姐的婢子春桃,轻咳一声方才捏着嗓子道:“五小姐,奴带着新来的婢子见您了。”
榻上之人的呼吸声加重了些,却并不应声。
秦嬷嬷仿佛习惯了似的,侧头觑着江亦柔道:“你就在这儿等着五小姐醒过来。”
“是。”
秦嬷嬷最后瞄了一眼朦胧的纱幔,微微抬高了下巴转身而去。
江亦柔盯着那抹若隐若现的身体看了片刻,目光又转到屋内其他地方。圆桌上有一只白瓷碗,余半碗黑稠的药汁,想来这屋中苦到令人鼻息发涩的药味正是源于此。外屋四壁清白,没有一个摆设,只对面案几上有一樽琉璃质地的美人像,不过色泽晦暗、积尘数寸。
这间屋子越看越不像是姑娘家住的闺房。
江亦柔默默地敛回目光,心中涩然。
沛然是长房荀姨娘的女儿,那荀姨娘早在十多年前便因为被人撞见了和外男的私情被苏云堂活活打死,那之后,苏府上下除却苏老太太,其余人对她这个庶女皆是见而远之,更不提当年苏家二小姐苏悦然在府中对沛然的种种欺凌压迫。在记忆之中,沛然素来是挺直着身板、一脸的倔强,不论她的手掌心被嫡姐抽得多么血肉模糊,不论苏云堂看她的目光有多么冷漠厌弃,她都不曾露出半丝怯懦与凄惶,更不曾低头。
如今看这屋内情景,听那榻上气息,她分明是被病痛缠身、受尽折磨。
犯错的是荀姨娘,可她被打死还不够,剩下的苏家人还要报到沛然身上。
江亦柔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目光越来越淡。
过了大半个时辰,院内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名看来十*岁上下的女子踏进了屋内,她梳着双丫髻,皮肤细白,心形脸上一双细长眼,眼角下边一粒小痣添了几许妩媚颜色。
女子看到江亦柔,脚步一滞,目光警惕:“你是谁?”
江亦柔垂目:“秋月见过春桃姐姐。”
“秋月?怎么我从未见过你?”春桃边问边打量她。
“是秦妈妈领我过来的,今儿才入的府。”
春桃看她半晌,细长眼睛眯成一条线,忽而笑了:“秦妈妈让你到五姑娘儿这来当差?”
江亦柔点头:“往后还请春桃姐姐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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