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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红彤彤的朝阳刚从东方缓缓升起。
婚车上坐着的男子腰杆笔挺,相貌冷峻,而坐在他旁边娇小的新娘则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子一动不敢动。
春风轻扫过她羞红的脸庞往远处的高山吹去,那里站着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树叶挡去了他的下半张脸,缝隙里只露出了一双美眸。
此时那美眸望着送嫁的队伍流下两行热泪,楚楚柔弱。
不一会儿树后又走出另外一个人来,这个人头戴草帽,身材粗壮,腰间别着刀,他没有说话,甚至看也不看美眸男子抬脚就走,那流泪的美眸闭了闭眼,擦干泪后遂即毅然决然跟了上去。
婚车队伍一路匀速行驶入城,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可坐在车上的吕娇却不敢抬头乱看,也不是不敢,而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个威压强大的男人,一呼一吸都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压根就顾不得抬头。
若此时他们二人是关在一个笼子里的兽,那么他绝对是狮子,而她就是那个被狮子巨大的身躯挤压在屁股底下的灰兔子。
呼吸尚且困难,更别提龇牙咧嘴挠狮子两爪子。
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婚车就在某庭院深处停了下来,身边的男人率先下了车,然后就听见兄在和什么人说话,像是在安排送嫁队伍的去处。
趁此机会她赶紧大大吸了口气,顿觉浑身舒畅。
公子重觉得自己的这个新娘是他见过的最怕羞最胆怯的小姑娘,这般的性情怎会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情来?若非是听了细作的亲口汇报,他都要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了。
“来,下车。”她越是怕他,他越是往她跟前凑。
“且慢。”由于脖颈一直维持低垂的姿势这会儿已经僵硬了,酸疼的感觉令她蹙眉。
“看来姣是要我亲自将你抱下马车,也好。”
“不,我……”根本没那意思。
可这个人又岂是那种肯听女人话的男人,早一步拦腰将她抱了下来。
“夫主好生偏心,怎不抱我呢。”妍撅着嘴小声嘀咕并紧紧跟上。
在她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位陪嫁的媵以及一众侍婢,而那些陪嫁来的奴隶、仆从、财货则由兄安排去处。
“能放我下来吗?”被那么多人看着她觉得好不自在。
“不能。”
他步上木阶,在走廊上脱下鞋子,就那么光着走了进去,原来屋里全铺了地板,被擦洗的干干净净。
东窗下设有一扇屏风,一张矮榻,榻上是一张小几,几上一盏青铜油灯,几左右各置一个蒲团供人跪坐。
他将吕娇放在矮榻上,瞥一眼她双颊上的羞赧之色就觉得趣,目中含笑道:“稍后我会命人送来我们晋国的嫁衣,你重新换上,稍作休息,待日落黄昏时,我们一起去面见君上。”
“善。”
他转身离开,围在走廊上的妍等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妍最兴奋,爬上矮榻,扯着吕娇的袖子就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夫主的手臂可粗?胸膛可暖?气息好闻否?”
因为这个时代有生殖崇拜遗留思想的缘故,女郎们都很大胆,男子们也不以为意,认为男女相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以吕娇的羞涩在公子重眼里就很是特别。
能否不问的那般露骨?这要她怎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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