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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堆瓦砾,一片废墟中很难看见有趣的东西,就算是那块陶片也算不上有趣。
因为陶片只会是陶片,再如何有趣也永远无法同一块美玉相提并论。
我在已面目全非的床榻旁拾到了一块玉,确切而言是一块圆形的玉佩。
借着月光,我一眼便瞧见了玉佩正中刻着的那个“寻”字,这个字昭示了它的主人。
“寻”字外围是并不复杂的流云纹路。
字刻得不算好,纹路也雕得不够精致,可字与纹路两相结合却十分和谐。
十分和谐也十分眼熟。
我抬起来头看向了一旁的萧玄,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他,打趣道:“这玉佩纹路和你的那块倒有几分相似。”
萧玄身上一直都带着一块贴身的玉佩,他向来不是爱惜财物的人,但对那块看上去并不名贵的玉佩却格外珍重。
因为那是他的福玉。
福玉不是一种玉,而是很多种玉,它可以是最不起眼的东陵玉,也可以是价值千金的和珏玉。
华国南部的几个州历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但凡家中有男孩出生,家中的人都会买一块刻着流云纹路的圆玉,然后请人在圆玉正中刻上孩子名中的一个字,及冠之前须日日佩戴以避灾祸,而到了及冠之日须亲自碎玉寓意男子成人可独当一面,无须凭借外物避趋祸福,这块圆玉便被称作福玉。
萧玄和我年岁相当,都是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但他却没有在二十岁那年碎玉,而一直将他的福玉带在身边。
因为于他而言那块玉不仅仅只是所谓的福玉,更是他早逝的亲人留给他唯一的一件东西。
萧玄双眉微皱一脸困惑地接过了玉,当他看完后,他的双眉皱得更紧了。
他抬头看向我道:“殿下,这的确是华国的福玉。只是……”
“只是你奇怪为什么许寻会有华国的福玉。”
“属下愚钝。”
“你是华国鄞州人,鄞州是华国如今最南端的一个州。”
言及此我不禁想到了天梁郡,想到了青冈县,更想到了严闻舟以及下午时我与他的那番谈话。
青冈县是天梁郡的县,天梁郡是平州的郡,而平州。
我叹了口气道:“可三十多年前,华国最南端的那个州不是鄞州,而是平州。”
言罢,萧玄便了然了,然后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开始跟着我在殿中继续绕圈。
又绕了几圈后,实在无所获,我才停了下来道:“殿中的一切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却不是这殿能回答我的。”
萧玄听后知晓了我的意思,快步走出殿外唤了一位宫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年纪略长的宫人,见我问她话,倒也不甚紧张。
我道:“你可知今日许秀男逃出这屋里的模样?”
宫人回忆了片刻才恭敬道:“回大人,今日许秀男逃出来时用了棉被护住了全身,方才免去了烧伤之苦。”
“夏日凉被那么薄竟也护得住?”
“许秀男用的是冬日的棉被。”
我听后一愣问道:“入夏这么久了,为何许秀男的殿中还会有冬日的棉被?”
宫人道:“这几日许秀男染了风寒,受不住凉于是才向内务府要了冬日里的厚棉被。“
接着宫人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许秀男领的厚棉被也是符合秀男规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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